白亦筠接過信,掃了一遍,看到「若君不嫌棄,紅纓即日便造訪太師府」等字,整個人一驚,又想到極有可能是因為老皇帝去了西山行宮,父親也去了西山,大公主就趁此機會與他親近白亦筠頓時頭疼起來。
這大公主實在煩人,足足纏著他長達五年之久,從他十七歲那年進宮,直到現在。其實換個角度想想,大公主也真是痴情人,身為公主,卻對他情有獨鍾,也是有點驚世駭俗。
可他該怎麼應付才好呢?
大公主的生母是皇后——皇宮裡除了皇帝以外身份最為尊貴的人。大公主要來太師府做客,再加上老皇帝不在宮裡,只要皇后點頭,誰還能阻止她呢?而且,看這情況,皇后定是答應了的。
她既來了,那白亦筠也不能視而不見,還得恭恭敬敬地將她奉為上賓,否則,指不定她一怒之下會做出些什麼。
白亦筠思量了許久,皺著眉頭,說「別管她,茶莊裡還有事情,我可沒空陪她」
「可是少爺,我們不可怠慢了大公主呀,萬一皇后怪罪下來,您還不是得去陪她」梧觴也著實為自家主子焦慮,可大公主要來太師府做客,太師府理應迎接、款待的,如若自家公子視而不見,那這些事情要是傳到了宮裡,那就真的是麻煩了。
白亦筠瞪了他一眼,他自然曉得自己這樣做不妥,可一想到自己將要去面對那位體格高大、健壯,甚至堪比男人的女子,那就跟吃了自己最厭惡的苦瓜一樣。
這位紅纓公主,從小酷愛練武,尤其是在皇族尚武成風的環境薰染下,可謂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在那皇宮中無人能敵,而且,大公主生得虎背熊腰,高大威猛,唯有一張臉還有些女子的嬌俏除此之外,其實大公主心地善良,很是痴情,也是個不錯的女子。
瞧著自家主子猶豫不決的模樣,梧觴又提醒說「少爺,不如咱們就好好款待大公主,反正她只待這一天,也許只有半天呢,到時候把她送走了,什麼事兒也沒有,萬一大公主她回宮裡告狀,咱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白亦筠道「是你小子怕吃不了兜著走吧?罷了,今日就不去茶莊了,你去,把這封信親自交給白天,就說,大公主來府中做客,茶莊的一切都委託給他,便宜行事,有決定不了的,派人通知就行。」
梧觴忙應道「好嘞,少爺,那小的就去了啊。」說著,腳下步子已邁開了。
白亦筠拍了拍他的後背,催道「快去,快去,路上別耽擱!」
梧觴連走帶跑,把他興奮得不得了,出了府門,便跳上馬車,坐進車廂里,叫嚷著「大叔,走吧,今日少爺委託我去茶莊!」
車夫看了眼門裡的白亦筠的身影,見他正轉身往回走,於是拉起了韁繩,將鞭子一抽,馬兒便撒開了蹄子。
管家見自家少爺改變了注意,於是趕忙叫僕人來打掃前廳,還有府門到前廳這段直道。
那幾個家丁嘀嘀咕咕地拿著掃把去掃道兒,而眾多丫頭們則是提著水桶、端著水盆,拿著布巾子在前廳里擦來擦去。管家自己拿了巾子將府門給擦拭了個遍。
白亦筠則趁著空去了趟別院。
今日的天氣暖融融的,雖說風有些寒,但好在出了太陽。
別院裡,亦蓉正對著窗兒畫梅花。昨日在那後園中觀賞了梅花,亦蓉覺得那梅花很是可愛,今日早起閒坐,不覺起了畫梅的心思,於是叫鶯兒鋪開畫紙,又自個兒調了顏料。
悶坐了半晌,亦蓉還遲遲未動筆,於是又去了一趟梅林,看了好半天,回來之後卻是悶坐,心中總有些難言的鬱結。
還是鶯兒明白亦蓉的心思,說道「夫人,等將軍回來了,一定會陪著夫人一塊兒畫梅花的。」
亦蓉道「他若能儘早回來,固然好,只是我心裡有些難受罷了,你們不用理會我,讓我自己靜會兒吧。」
雁兒道「我記著,先前姑娘做了一副畫,那畫上的人竟是姑爺呢!」
亦蓉霎時通紅了整張臉,卻猛地想起來,自己先前確是作了一幅畫,當時自己病了,病好之後卻怎麼也找不著它,又不願被別人看見,只得罷了,今日雁兒一提,亦蓉才想了起來。
那副畫不過是她隨意作的罷了,怎麼還扯上夫君呢?
鶯兒道「死丫頭,將來誰娶了
第二十二章 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