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先生,當年楊義貞作亂,延慶世子早已不知去向;若是任有一人自稱延慶世子,我大理便要承認,這恐怕不合道理。」此事段正明不好開口,故而段正淳立刻站了出來。
在大宋諸多官員面前,他連太子都不敢叫了,只能喚作世子。
「嘿嘿,名字可以亂冒,一陽指的功夫卻假冒不得。」段延慶嘿嘿一笑,從腋下伸出一根細細的鐵杖,點向段正明的缺盆穴,段正明同樣伸出手指應對,兩股力道在空一碰,段延慶只是身子一晃,段正明卻是接連後退數步。
段正淳、枯榮、本因等人見此不僅駭然,他們盡皆自幼苦習一陽指,看到段延慶的出招,心下已然明白,對方這使得確實是正統的不能再正統的一陽指訣;這一陽指訣向來只在天龍寺和段家嫡系中流傳,來人身份不問可知。
「偷師學招之事,武林原亦尋常,然而這等內功心法,又如何能偷?此人是延慶世子,決無可疑。」楊戩朗聲道。
「既如此,那段先生這雲南節度使一職可就有待商榷了,不若幾位隨我一同前往東京汴梁,與陛下面前分說清楚吧!」楊戩端是打得好算盤,如今大宋兵馬合圍,若是段正明等人去了汴梁,那大理國便成了砧板上的肉,任由大宋拿捏。
大理眾人面露難色,最終還是段正淳率先開口,「我大哥登位已久,臣民擁戴,四境昇平,別說只是延慶世子出世,就算上德帝復生,也不能再居此位。」
那高升泰也站起身來,「鎮南王此言甚是,延慶世子無功於社稷,如今又是天下四大惡人之首,如何能繼任我大理國王寶座?」
「自古以來,嫡庶有分,既然延慶世子依舊存活人世,那段正明就不當擔任雲南節度使;況且黃某聽聞,昔日楊義貞作亂,延慶世子曾到天龍寺求救,諸位長老卻避而不見,由此可見,諸位長老心中早有偏頗,諸位的話怕是不能當做道理!」黃裳說得大理眾人無言以對。
的確,延慶世子乃是大理上德帝的嫡子,他若是在世,斷然輪不到段正明繼承大理國王之位;而且天龍寺竟然敢不見延慶世子,他們自然也失去了居中調節的資格。
黃裳又看向高升泰,「雲南節度使一職本來是段延慶的,如今延慶既然復出,便該當還他;令尊若是在世,想來也有此意。」高升泰是大功臣高智升之子,當年鋤奸除逆,全仗高智升出的大力。
高升泰聽聞此言心思一動,黃裳說這話是何道理?難不成大宋也想招降我高氏不成?
現如今大宋兵馬壓境,大理段氏在劫難逃,若是能歸順大宋,或可保我高氏全族富貴,若是不從,恐難逃滅門之禍啊。
心念至此,高升泰也只能如此說道,「黃龍圖,家父昔日確實曾想尋找延慶世子回來繼位,只可惜苦尋不到。」
言語之間,高升泰已經換了稱呼,段正明等人為之色變,高升泰稱呼黃裳為龍圖,顯然是不打算用武林中的手段來解決問題了。
斷斷不能讓他再說下去,枯榮禪師果斷開口,「黃先生,咱們武林中人,向來以手底下的功夫說話,既然諸位說此人乃是延慶世子,不若就讓此人和正明用一陽指較量一二,誰勝出便是大理段氏的掌門人。」
枯榮禪師經驗豐富,他早已看出,那段延慶在一陽指訣上的造詣或許能勝過段正明;然他肢體殘疾,倆人做生死相搏,勝出的必定是段正明。
他能看出,黃裳自然也不例外,「枯榮禪師此言卻是有些不要臉面了,延慶世子早年屢遭坎坷,爾等如今讓他和段先生比武,恐怕不公道吧?」
「那黃先生的意思是?」枯榮禪師問道,如今形勢比人強,他也不敢過於逼迫對手,免得黃裳翻臉。
「久聞大理天龍寺六脈神劍為天下諸劍第一,恨未得見,引為平生最大憾事;今日既然入得天龍寺,自想領教一二!」黃裳雖身居高位,卻也是武林中人,早就想試試自家的《九陰真經》和大理的《六脈神劍》那個更厲害的想法。
「黃先生乃是上國宗師,我大理偏安一方,自不能和黃先生相提並論;兼之《六脈神劍》博大精深,我等資質愚鈍,一人只習得一路劍法,若是黃先生有意,我等六人願領教黃先生高招!」
事關大理生死存亡,枯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