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商賈憑藉路引外出做買賣,而路引有諸多限制,例如稅收十六稅一,這個不低吧?他們可憑藉文書獲得什麼好處,又為何要擁護您,那就看您的能耐了。」
江宥幀坐下給自己倒了一碗茶水,見二皇子若有所思,便知道他正在思考如何施行。
「正如您所說,這種您也做不了主,此事還是得儘快上報朝廷才行。」
「可等朝廷的誥令和批文下來,那就得不少時日,屆時老四那邊都成事了,什麼都晚了。」
二皇子依舊輕皺眉宇,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麼,那就是快!必須得快!
「您又何必將目光局限在通州府呢?比如外鄉商賈,他們不想分一杯羹嗎?這邊的進展怎麼也得半年以上吧?他們不著急嗎?賺銀子的事兒干看著,那不得要他們的命?」
江宥幀很是無奈地搖頭,她是看出來了,這位二皇子不善經營,目光只局限在朝堂之上。
「去勾搭啊!這麼多商賈,總有被您勾搭來的。」江宥幀一攤手,好笑地道。
二皇子頓時恍然大悟,而後看向江宥幀的目光灼灼,他感嘆道:「一時倒是忘了這個,看來找你還是對的,你的確有謀略。」
「不知殿下可有想過,若是只找府城那些商賈,他們也不傻,難道不會合作壟斷?屆時按照大小分利,這募捐可沒多大好處。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即便他們現在還反應不過來,可用不了幾日,這募捐的名單就沒那麼順利了。」
二皇子聞言頓時笑了,「也就是說老四的計劃也不可能那麼順利,即便他現在搞定了孫家和柳家,可等這兩家回過味兒來,只怕也要反悔。」
「大理是如此,但變數太多,畢竟四殿下外家勢力強大,也許還許了人家其他的好處。」
這番話戳中了二皇子的痛點,他撇了撇嘴,沒好氣地道:「還要使個什麼手段,你就說吧!」
「咱們比外力比不過他們,那便只能使用計謀了。儘快放出可壟斷的消息,拖住他們的步伐,讓四皇子自己去頭疼。」
江宥幀抿了一口茶水,接著道:「我覺得凡事不可急躁,他們先於咱們也不一定就是好事。殿下在京城那邊的請示必須快,另外暗中拉攏外鄉商賈,他們沒有本地商賈的優勢,會更心動與您許下的好處。」
二皇子深深看向正在琢磨的江宥幀,一個人怎麼會變得這麼徹底?
想起前世的事,直到現在,只有兩件事是按照原來的軌跡發生的,他成功預防了。
等之後他才發現,變數太多了。就拿眼前的江宥幀來說,與前世判若兩人。
而因她發生的變數實在太大了,例如碼頭新政改革就是其中之一。他相信,以後一定也會有更多的變數。
因此,他不能完全依賴之前的記憶,必須儘快應對新的變化。
而以前的種種,更像是做了一場夢似的。二皇子嘆了口氣,就當它是一場夢吧!最重要的是眼下。
「在此期間,您也不能閒著,必須得不斷放出風聲,讓那些商賈以為自己的壟斷成功了。等到募捐那日,您再叫上外鄉商賈,打他們個戳手不及。」
江宥幀說得口乾舌燥,端起茶碗猛灌了一口。
「屆時再加以挑撥,讓他們從內部分化。讓他們看著外鄉人在自己的地盤上吃肉喝湯,這不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他們難道不怕雞飛蛋打嗎?肯定怕啊!等他們開始相互猜疑,那募捐的銀錢必然會讓朝廷滿意。」
她說完之後看向二皇子,只見二皇子正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您以為如何?」江宥幀問道。
「好!很好!非常好!」二皇子目光灼灼,江宥幀果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要有這樣的人在身邊,何愁不能笑到最後?
「雖然不算光明磊落,可商場如戰場,兵不厭詐,只看最後結果便是。」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