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大丫他們商量著準備去京城發展,因此便將三丫叫了過來一起管府城的鋪子。
其實甄原數很不理解,江宥幀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可據他觀察,這個小舅子可不似表面那般,卻是個厲害人物。
尤其是現今讀書人中,甚至是朝中,應該很少有人沒聽過江宥幀的名諱吧?
而此等厲害人物,他總覺得江富貴夫妻倆似乎對她格外看護。他甚至覺得若非江宥幀自己主意正,這夫妻倆很容易養出那等紈絝子弟,太嬌慣了。
「就是覺得號舍的日子不好過,我聽說有不少吃不消的,從考場抬出來呢!」沈氏嘆了口氣。
甄原數啞口,原本還想再勸,但又想到或許岳父岳母好不容易生了個兒子,因此才格外寵溺吧!
三丫當然知道爹娘為何擔心,但她不可能和夫君說,於是便岔開了話題。
「小郎說若是考上了舉人,之後便要去國子監讀書。咱們也是時候去京城發展了,這邊暫時我管著,大姐他們打算早點去京城探一探,總不能凡事都指望小郎。」
「也好!小郎不是說在京城買了宅子和莊子?你們去了之後暫時住在她的宅子裡,幫她打理一下,順便再買個小院子。你們就算將來生了娃,夫妻倆也夠住了。三姐妹加小郎,一人貼補一百兩,我這當爹的也只有這麼點了。」
這兩年莊子上的出息還不錯,江富貴夫妻手裡也存了點銀子,但多的也就沒有了。
他這麼做其實是覺得不管姐妹之間再如何親厚,可一旦嫁了人,就不應該再住在一起,總住小郎的宅子可不成。
三丫頓時高興不已,「那謝謝爹娘!」
即便一百兩不多,但她也是高興的。爹娘對她們向來一視同仁,至於私底下有沒有貼補,她也不在意。其實小郎哪裡還需要爹娘貼補?都是她一直貼補家裡的。
「等小郎考完之後你們再去京城,到時候拿了鑰匙給她把宅子打理打理。一直沒人住,想必要規整一番。」
深夜,江宥幀將第四篇策問謄抄上去,這才鬆了口氣。還有一篇,明日是最後一天,她應該能早點離開號舍。
這兩日她晚上寫到很晚,也用上了蠟燭。實在是這地方臭不可聞,江宥幀打算早點結束第三場。
將卷子收好,江宥幀打算簡單擦洗就睡下。
誰料她剛睡下一會兒,對面就傳來一聲驚呼,將她嚇了一跳。
「著火了!著火了!」
江宥幀猛然從木板上竄起,看向對面,卻見對面的考生正在用衣裳拍打木板上的火勢。
「我的卷子,我的卷子!」考生顧不得火已經燒到了衣裳,連忙搶救他的卷子,然而一切都晚了。
考場內這一刻亂了起來,眾人紛紛探出頭來看到底發生了何事。
考場著火不是小事,貢院已經落了鎖,是從外面鎖上的。
火勢一旦擴大,這裡很多木板,很容易蔓延開來。
前朝就發生過貢院著火事件,燒了大半個貢院,還死了好幾名考生,別說那些卷子了。
那次鄉試,一個沒中。
「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著火了?不會燒起來吧?」有些考生很是擔心,這裡空曠,若是風助火勢,到時候他們都逃不脫。
「許是寫著寫著,就睡著了。」
「糟了!那捲子都燒毀了吧?」
眾人議論紛紛,那考生想撲滅火勢,然而卷子已經被很快燒盡,考生如喪考妣。
「不得喧譁!來人,救火!」
很快巡綽官就來了,一人拎了一桶水,上前來二話不說就澆上了。
「別澆,別澆,我的卷子,我還有卷子!」
江宥幀嘆息了一聲,火勢不算大,只是燒了整塊木板。卷子肯定是沒了,那些官差也不可能為了顧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