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沒給你說嗎?今兒個江宥幀家裡大擺宴席,全村都去江宥幀家吃飯去了。那香味飄了幾里地,我聞著都感覺香。不過我實在拉不下臉去,你等著吧!等娘回來給你帶點吃的。」
他說著還舔了舔嘴唇,如今老宅這邊的日子真不好過,都吃不飽了,那些大肉菜自然也成了奢望。
家裡很久沒開葷腥了,他都快饞哭了。就這每頓黑麵糊糊,還稀湯寡水的,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今兒一早,娘就說要去江宥幀家混點吃的,正好省下一頓朝食。
「什麼?江宥幀中了舉人?」江海青想到前兩日村里傳來的鑼鼓聲,娘還騙他說是有人成親,原來就是江宥幀中舉。
他頓時咬牙切齒地猛捶炕頭,要不是江宥幀,他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現在他在受苦受難,而江宥幀卻風光大擺宴席,這讓他心裡如何好受?
「他竟然真的中了!」江海青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江海林撇了撇嘴,「中了其實也不稀奇,我一早就看出那小子心狠手辣,但腦瓜子靈活啊!大哥你還沒放下呢?你如今都成廢人了,看開點吧!」
江海青頓時更氣了,胸口跟拉風箱似的。
「憑什麼我過得不好,他卻這麼風光?」
「那有什麼辦法?大哥有本事就從炕頭上爬起來去她家揍她,沒辦法就只能無能狂怒了。」
江海林毫無顧忌說著刺激江海青的話,家裡都快斷頓了,還要給江海青口糧,活著真的浪費糧食,吃喝拉撒都得人伺候呢!
江海青鐵青著臉,指著江海林罵道:「四弟你何必挖苦諷刺我?我知道你是嫌棄我個廢人吃的多,但我也沒吃你的。你雖是個全須全尾的,但也等同於一個廢物。」
一個靠著爹娘養的廢物,有什麼資格說他?
「那我好歹有手有腳的,吃喝拉撒不用人伺候,你呢?大嫂走了,大郎也躲在鎮上不回來。你那小寡婦也跑了,只留下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小兒,還得靠爹娘養著,你活著也是浪費糧食。」
江海林可不會嘴下留情,「要不是我顧念兄弟情誼,直接餓死你也沒人知道。當初你得罪了江宥幀,才讓她對咱家這麼絕情,要不是你,我個親叔能享不了她的福?」
江海林越想越氣,「如今就連外人都占上便宜了,你知道她給族裡捐多少田地和銀子嗎?那些本該是咱們家的,現在好了,都便宜了外人。」
嬌妻美妾,起床睡覺都有美人伺候的日子,都被江海青給破壞了。
「都是因為你,你說你跟她較什麼勁兒呢?她好了,咱們能不沾光?你就看不慣她,斷送自己的後半輩子,蠢貨。」
江海林越說怒火越旺,上前就給江海青一個大逼兜,把他給打懵了。
片刻之後,江海青才回過神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面目猙獰的四弟,驚聲叫道:「你敢打我?我是你長兄,長兄如父!你竟然敢打我,你這個大逆不道的東西。」
「我打你怎麼了?還長兄如父?爹還活著呢!你這是咒爹去死啊!」
江海林說著,上前又補了兩個耳刮子。打完之後頓時覺得神清氣爽,這兩年過得太憋屈了,都是江海青害的。
江海青怒不可遏,揮舞著雙臂,挪動還勉強能動的上半身。他抓起炕上的小掃帚,對準江海清林過去。
江海青好似打上了癮,一看這廢物還敢還手,於是上前按住江海青,一頓好打,把江海青打得是哭爹喊娘。
江河老兩口可不知道家裡的情況,他們此刻正在桌上掃蕩著吃食。
同桌的人看到二人如狼似虎的吃相,頓時鄙夷萬分。
雖然他們的吃相也不是很好看,但這二人吃地也太埋汰了。
湯湯水水都漏在桌面上,逮著塊肉就往嘴裡塞。塞一塊還不夠,接二連三地塞,能把嘴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