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宥幀眼中滿是冷意,她現在有個猜測,但又覺得有些牽強。
這人頓時笑了,「你以為你進了衙門大牢還能出去?已經有人檢舉你舞弊,只要在你府上搜出罪證來,那就是人贓並獲。」
眼看江宥幀的目光凌厲,他思索了片刻,還是擺了擺手。
「對江舉人客氣點。」俗話說得好,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雖然江宥幀翻不了身了,但萬一呢?
「還請官爺讓我給家裡交代幾句,耽誤不了多少時辰。」
江宥幀說著上前,借著衣袖的遮掩給對方手中塞了一件東西。
那領頭的捕快一摸到薄薄的紙張,頓時心中一動。這是,銀票?
「那快著些,本官還要趕回去復命。」
江宥幀轉頭對著一臉焦急的青琅小聲吩咐道:「現在聽我說,不要急,我爹娘回來之後,讓他們不要慌神,我有辦法自救。
記住!不要自亂陣腳,否則只會越添越亂。另外趕緊去三皇子府說我被抓一事,此事應該與他有關。」
江宥幀慶幸沈氏他們去了莊子裡,如果在家,肯定要嚇得驚慌失措。
「最後一點,這些人不是善茬。你待會兒想辦法將屋裡值錢的物件兒都收起來,拿著兩位皇子給的禮單,就說是皇子賞賜,不可損壞。」
江宥幀想了想,雖然真正值錢的東西都找她空間裡,但屋裡擺放的東西都是過了明路的,基本都是別人贈送,這些也不便宜。
官差搜檢的時候,打壞東西和中飽私囊是必然會發生的,她只能盡力將損失減到最小了。
青琅點頭,「是!」
「諸位官爺,搜檢可以。」江宥幀轉頭看向眾人,「但屋裡的東西都是皇子們賞賜,不可損壞。若是有損傷,殿下們怪罪下來,咱們都擔待不起。」
領頭的捕快和兵馬司一名指揮使頓時冷笑連連,拿皇子壓他們?本來搜檢就是有油水的活,誰會手下留情?
「江宥幀,搜檢本就會損壞,你都要進大牢了,還想著這些身外之物呢?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出不出得來吧!」
指揮使盧環嗤之以鼻,以為還能出來呢?
一看江宥幀的穿著和這座精緻大氣的宅邸就知道不差錢,屋裡好東西肯定多。
「這位大人, 目前我只是有嫌疑,還未定罪吧?說我出不來,難道是有什麼內情?」
江宥幀看向那人,長得五大三粗,一雙眼睛時不時打量她的院子,一看就是個貪婪的傢伙。
「不錯!本宮看誰敢造次?」
忽然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眾人一愣,連忙看了過去。
只見四皇子面色冷峻,領著一群人浩浩蕩蕩走了進來。
江宥幀有些驚訝,她沒想到第一個來的竟然是四皇子。而且她涉及了科舉舞弊,四皇子竟然沒有避嫌。
四皇子看向江宥幀,只見她髮絲有些凌亂,面色蒼白,頓時不悅。好在沒有慌亂,看起來很是淡定,讓他不由得有些佩服了。
「卑職參見四殿下!」眾人行禮。
江宥幀也跟著行禮,腦子裡正在飛快想著對策。
「學生江宥幀參見四殿下!」
這次四皇子趕來,無論有沒有幫上忙,但只要震懾住這些人,都算是雪中送炭了。
「本宮記得此案江宥幀是嫌犯,並未定罪。一個小小的捕快,竟然敢對本朝有舉人功名在身之人如此不敬?」
四皇子冰冷的目光掃視著在場之人,目光極具壓迫力。眾人不敢多言,他們這裡最大的不過才五品官兒,誰敢和四皇子叫板?又不是活膩歪了。
「殿下!可江宥幀是嫌犯,咱們是來拿人的,這?」捕頭孫肆走上前來,一臉為難。
四皇子挑眉,「那就拿啊!本宮可曾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