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安國公府的凌霜郡主定下了親事,其母崇華公主正在為郡主緊鑼密鼓準備嫁妝。郡主何等尊貴?平日裡所獲珍寶必然不少,但嫁妝中的大件兒要用的是好木料。
如同黃花梨、金絲楠木、酸枝木這些,都是名貴木材。而現在的烏木,形成的歷史悠久,就更是名貴木材中的珍寶了。
如果真如江宥幀所說,那木材有那麼大,那做成大件,絕對的價值連城。想到自己的前程,他不禁心潮澎湃。
通州府他待得夠久了,能不能回京城,就看江宥幀手裡的東西了。
「希望她不要讓自己失望啊!」張守安用手敲打著手心,一旁的佟掌柜也是真心替東家著急。
待在府城有何前途?如果能回京城,東家日後的前途根本不用愁。
「來了!東家,掌柜的,江少爺就在門外。」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張守安和佟掌柜一聽,便迅速迎了出去。
「居然真的有這麼大,的確是烏木!」
張守安圍繞著樹樁子轉了轉,又用一把匕首撬下一點樹皮,當看到裡面的料子時,頓時欣喜若狂。
他實在無法想像,這麼多料子,能打多少大件。就是些零散的碎料子,也能磨成珠子。
因為江宥幀沒有清理表面的污泥,儲物空間又是保持原樣的,因此樹樁外面的味道確實不好聞。不過也正是這樣,才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東家再好好看看,這棵烏木帶給你的驚喜可遠遠不止這點。」就在張守安琢磨著該給多少銀子合適時,江宥幀忽然又道。
「嗯?難不成裡面還另有玄機?」張守安一聽,連忙將匕首插了進去,撬出更深的一點來。
江宥幀一看有些心疼,這麼一塊真的夠打磨成好幾顆珠子了。
「這?這竟然是金絲楠木的。」張守安驚呼,他實在沒想到裡面的料子居然更珍貴。
金絲楠木的烏木,簡直是百聞不如一見。若說烏木極其難得,但他也不是沒見過。之前在京城之時,他見識過麻柳的,已經是萬中無一了。
「這何等珍貴?」張守安沒想到驚喜來得這麼突然,他激動得都開始手足無措了。
如果這種珍貴的料子送去當成嫁妝,完全配得上凌霜郡主的身份了。
金絲楠木本就是皇室所用最多,當今對凌霜郡主這個外孫女又很是寵愛,可就算是千嬌萬寵,這樣珍貴的料子,也不一定能搜羅到給郡主做嫁妝的。
「這這這?」張守安都開始語無倫次了,他已經想像祖父對他讚賞有加的模樣。等他回到京城,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全都賣嗎?」張守安指著樹樁子,問道。
江宥幀好奇地看著對方那顫抖的手,滿頭黑線。堂堂寶華齋東家,這麼沒見過世面嗎?
「賣啊!不然我費勁巴拉抬過來幹什麼?」江宥幀好笑地道。
「多……多少?」要不是樹樁子上都是淤泥,張守安恨不能抱著樹樁子親上幾口。
江宥幀心裡一陣琢磨,看這位如此激動的樣子,那自己不要個萬八千的,實在對不起自己。
就在江宥幀要說出自己的價格時,張守安卻是比了個手勢。
「這個價是最高價了,雖然是金絲楠木的,但如果是被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家碰到,你這也賣不上多高的價。」
江宥幀看他比了個八的手勢,自己本想說一萬兩的,她皺眉。
「不得湊個整數?這料子可是千年難遇啊!」
一看江宥幀不滿的模樣,張守安咬了咬牙,「算了!誰叫我就是看上了呢!十萬兩就十萬兩吧!你去了別處,也沒人有這個家底買你這烏木!」
江宥幀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她腦子暈乎乎的,實在難以置信。
「十……十萬兩?」她用手撐著門板,讓自己發軟的身軀有個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