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暗道:怪不得老師會傻眼呢。
他自己都不知道會收了這麼個弟子吧,好好的關門弟子,真的是要砸老師的招牌了。
「粟寶在畫畫呢!」夜清微微一笑,「這畫的是什麼呀!」
夜清自以為溫柔,和藹可親的湊近看看。
要知道在外面,多少人重金請她去幫忙點評一下畫作她都不去。
所以夜清潛意識裡認為自己幫忙點評粟寶的畫作,那是粟寶的幸運。
「這花畫得不錯。」夜清故意先表揚:「陽光下這半邊花顯得生機勃勃,色彩也很飽和明艷……」
這畫並沒有什麼風格類型,反正夜清一眼看去覺得有些幼稚就是了。
聽到夜清誇讚粟寶,勞院士臉色緩和一點,正要說什麼。
卻聽夜清繼續說道:「但是這另外半邊花你畫得太生硬了哦!線條不流暢,好像一個得了帕金森的老傢伙吃力的畫出來的似的。」
她下意識就打了這個比喻,完全忘記了勞院士現狀,打趣的說著、自以為幽默。
勞院士的臉色頓時一轉,難看無比……
粟寶詫異抬頭,這個夜阿姨不是老朋友最優秀的弟子嗎?
怎麼連自己老師的畫都看不出來……
夜清笑了笑,為了顯得自己溫和還打算摸一下粟寶的腦袋。
誰知道粟寶微微歪頭,不讓她摸。
夜清有些尷尬,嗔怪道:「你這孩子,怎麼還小心眼了呢~說你畫得不好就生氣呀!」
「你這幅畫有優點但也有缺點呀,做人要勇於接受自己的不足之處才能不斷進步,知道吧?」
「你看這色彩太多了,亂七八糟的,現在國外的審美就是要高級一點,色彩太多就顯得不高級了。」
「光線處理雖然稚嫩了一些,不過處理得還算不錯,只是暗區里這半朵花是整幅畫最大的敗筆,畫得真的太差了……我來給你改一下?」
夜清直接拿起筆,外面多少人想請她幫忙指點都請不到,她當然就認為給自己小師妹批改理所當然了。
然而勞院士陡然沉聲冷喝:「夜清!」
那是他和粟寶共同畫的畫,誰讓她改了?
夜清嚇了一跳,畫筆上的水彩也滴落下來,正好掉在那朵花中心,頓時把整幅畫破壞。
勞院士看著畫布,臉色更陰沉。
夜清張了張嘴,說道:「老師你怎麼了……突然好兇……我真不是故意的。」
就一幅破畫毀了就毀了唄,她隨便畫兩筆都比這值錢。
有必要這樣大動肝火嘛?
卻見粟寶抬頭說道:「夜阿姨你說的這半邊花朵,其實是老朋友畫的……」
夜清瞬間震驚了,心慌了一瞬,趕緊說道:「啊……老師,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真不知道,我……」
她心底快要懊惱死了,更是暗自責怪粟寶為什麼不早點跟她說!
勞院士已經沒心情了,擺手說道:「你來幹什麼?那天的話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
接風宴結束後,他立刻找了夜清,直白的說明:蘇一塵已經有家室,要是她再執迷不悟、破壞別人的家庭,就別怪他跟她斷絕關係。
沒想到夜清左顧而言其他,根本沒有一點改過的跡象,勞院士一氣之下才不再理她。
夜清委屈的說道:「老師,您真的誤會我了,我對蘇先生真的只是正常朋友關係……」
話沒說完,忽然發現勞德明和一個老太太從花園外面有說有笑的走進來,身後跟著蘇意深。
老太太非常優雅、打扮精緻。
歲月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跡,卻賦予了她更多沉穩優雅的魅力,臉雖然已經老去,卻依稀能看出年輕時也是個大美人。
蘇老夫人?!
夜清一愣,旋即感覺被巨大的驚喜砸中了。
今天她也是臨時起意過來的,她的畫展在昨天結束,結束的時候原定計劃是她老師出個場,給她捧捧場。
沒想到老師竟沒有來。
夜清覺得,老師那天一定是誤會了,所以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