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一章摜力
「獵斧斫斫,
猩瞳晶。
精光標識的船造,
上上好的香杉,圓柏,赤焰松……
獵司里迪的帆,
沒有缺少:
拿格這竄進森林的——
駿。」
凝蝶蘿對著烈光的太陽,眨動長長彎曲的睫毛。眼瞳星辰顯得格外明亮。
她唱罷香頌,玲瓏的手形葉片悠爾拂擺手邀之風,示意爾珠吟哦。
「白帆巨幢,
湛藍風。
蓬隆立矗的重疊屏障,
曼麗搖載浩海春光。
皈依,
如妙光中生海蓮祝意的——
手。」
爾珠唱雅完畢,輕淺水波似的的手,以行走中悠長的滑動,拂過那些滾圓粗壯的木料。
勒琉賽看著一對可人兒飄過眼前,鼻翼像歡喜的馬匹,聳聳,灰灰地打著響亮的鼻息。顯得興奮極了。
「我感覺:他,有時候像個壯碩的妖精。」爾珠指著身後的勒琉賽,道。
「一直總是,嘿嘿。」凝蝶蘿和爾珠互相打趣地說笑,推推搡搡一番。
……
此時,森林中遭遇盾馬底底忒人堵截的拿格,一對眾勢,毫不怯懦。
在他看來,沾染原始古茂森林裡發生的事,在他力量境,總是可以玲瓏穿鑿的。
被底底忒頭領一矛杆挑飛的狂斧,拿格憑藉目光和音聲精恰傳遞的信息,在曠朗態的森林時空,意念就能鎖定一把自己熟悉掌控過的刀斧的靈性。
「底底忒刀斫手稗施執彌。我是森林這兒的先行客。你是追蹤我靴底腳印的跟風者。反倒說:獵司里迪搶頭風。」拿格說罷,雙臂騰奮翼展如崎嶇奔騰在巉石間的猛獸。
稗施執彌示意扇環而立的眾刀斧手退後。他知道:野性姿態旺生的拿格,一旦暴手治虐這些斫木工之一,就是迅速敗局的勢。
一直以來,他也只是知道獵司里迪族單擄的威名。今天才真正撞臉。
這之前,拿格曾經親手責打過傲慢的盾馬人八袞托克。就是因為,曾經在冰封的隆冬,這個滑動冰靴,手執索瑟長矛,趁冰盧厝地精火劫,暗潛執殺過飾尊洪疊邇厝,卻執意喧囂是獵者拿格乾的屠族之虐。
以致到現在,獵司里迪和冰盧厝相見便是仇罹。
飾尊洪疊邇厝一直忌諱獵司里迪行祭,就是因為:獵司里迪族的「心」,就是冰盧厝最大的災孽之根。
這種黏連不化的獵司里迪和冰盧厝的族部仇怨,一直就是解不開的死結。
所以,盾馬人自然是非常痛惡獵司里迪的獵者拿格。
「紮緊那雙狀如獸爪,猩紅獸眼的腳和手,最應該倒吊著——打。」盾馬人經常說的這句話,就是指的拿格。
稗施執彌這一刻不僅僅是簡單的「搶頭風」,心裡本來就是有積怨的。
所以,稗施執彌執意帶著一把絞殺的索瑟長矛,來尋拿格的事。
說真的,盾馬比冰盧厝人更願意誅殺掉拿格,只是怯於拿格的力量格,他們一直遲滯著。
是的,對斫木造船的盾馬底底忒人,阻撓他們輝煌海洋高光時刻的拿格,已經到達他們決意執殺不可的時候了。
盾馬強盛的海事,最原始的豐熟用料,顯然遭遇到獵司里迪獵者拿格的危險羈絆。
拿格完全能夠感受到:稗施執彌強悍身手粹力拔志的烈火手感。也吸嗅到那些酷烈熏嗆的心機火的濃煙。
忽然,凝神對峙稗施執彌的拿格敏感翹著的耳殼動動,仿佛聽覺精銳的獰貓。頓時,烈性半潛式的蹲踞姿態,蓄勢凝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