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六章冷如夜
恭拔兒汗一顆心,仿佛朗月蒼風中清遁在野的靈修者。
那些盾馬首航船祭禮司儀,剛剛經歷的「過去」,突然消失的歲月感一樣的斷面,在他催化動頻的兩手之間,觸舵成琴。一霎時,已從指勾間,復現了即時過往的感受。
「盾馬首航的大副——
海步金華啊,
苦行祭的十個腳字,
屬於——
海路羅拉。
走進苦行祭的主人,
你打開九法門……」
恭拔兒復記「過去」,就是渴望:此時的海步金華聽見自己的聲音時,立時驚醒。與自己極速從那脆斷的腳字,即時站立,聯通盾馬行者祭的整體,穿越被意念刀劈成的鴻溝。
但是,海步金華仿佛以痛楚狀,鑲嵌在首航船上的圖案,帶有冷酷雕琢的凝固姿態,唯有輕盈飄動的衣袂獵獵生響,仿佛灼燒的一團火焰,在染藍的海風中,歡浪一樣勾勒焰尖上飛舞的輪廓。
海步金華形勾酷冷,在明亮「火焰」下,黯淡了色澤的沉澱。
恭拔兒汗匆促中飛舞的目瞳閃爍光,焦切劃掠時空,閃耀了一幀幀的躍遷。
動,變。
一閃留戀。一閃戰刀。
倉促中,來不得完成一個緊急流轉情味鏈接的目光過程。匆促抬眼,即時出功的厲瞳,朝向海弓弩彩船時,繃緊的呼吸渲染著——即時轉折心態已斷猶牽的惻隱之痛。
「海步金華……」隨著緊急呼喚的音聲,不敢停滯在「過去」意念的恭拔兒汗,被痛苦斷掉牽連時,一顫心痛,已經匆促地逼仄了猝然滾落的兩顆淚滴。
他仿佛一個突然間被苛責的犯錯者,緊急躍遷在盾馬首航船上的執刀者,痛而衝刺著武志身手的最終極限。
手勾掌控著一船乾坤。在倉促划過疼痛的瞬間,新鮮心火灼燒的靈性光芒,已經閃爍在心空中。
此時盾馬王海路羅拉在盾馬行者祭中,變作了祭祀司儀真正的唯一者。
他凝靜一矗時,只聽見手中靜啞的船槳,「咯嘣」一聲,生生被驟然攥緊的手摺成兩節。
「痛了——
一顆盾馬的鐘。
失卻:
乾坤在握的、
最後一個力量戈。
無狀的海路羅拉啊,
有形可記憶的——
這最後一個形狀戈,
以帶著痛的破碎,
頓成:
目顆無盡流盼中的——
痛契之記……」
海路羅拉感受著海的時空。他目視眼前海步金華——越來越變清晰的輪廓。那種深邃滲進一顆心的寒冷,浩烈奔競的長刀一樣,飛向自己驚恐到只能看著、無法孱弱力阻的毀滅狀。
自我宇宙湍流旋轉的乾坤,瞬間蹙凝成一顆心臟大小的顆粒,固化著最後微小、卻再也難以驅離的疼痛感。
實際上,那個痛等我顆粒就是——心臟。
疼。顫。感受。眼淚的晶體……
生命狀態只剩下這些極度渺小的瞬間,散發著精緻質感的痕跡。
「可憐的盾馬王,
渴望被風撿起,
渴望被海撿起,
渴望被天空撿起,
渴望被盾馬大地撿起……
所有悽慘的殘守念頭,
只因為——
那個痛苦搖晃著、
踩腳字的——
海步。
還有:
那個不
第四五六章 冷如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