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〇五章形顯密宗
這些火馬對海族王狄奧隆目存在敵意。
而它們對於沾染祭祀火的東西,卻本能地存在有深深的敬畏。而那把粘著盾馬祭火的木槳,就是。
所以,在堡嘉珥口咒打開的一瞬間,從海底石釋放出來的這些地精火馬,一經吸嗅到神秘祭火的風煙的同時,就憑藉感官火的敏銳,同樣吸嗅到:那個直接殺忤逆火性、獵殺祭祀火的力量。
忤逆之力就來自於海族王狄奧隆目。助長狄奧隆目的靈光駿,同樣就是火馬禁忌的對頭。
雖然無量的怨恨,作為感覺,在冰塬大地人們的心裡是相同的。他們當然會納悶:「既然是怨恨,難道會有差異嗎?」
但是作為感官火的他們,只要真的對最困惑的情味存在分辨心,那麼就會有億萬種類型。
那些「吃驚」、「怨氣」、「感忿」、「震怒」、「暴虐」……之間,只有地精火馬才能夠辨鑒的出——這些看似同類型的情味之間,其實存在著質別。
因為精真辨鑒情味,對於地精火馬而言,就是一部生命境界裡豐繁磅礴的意念工程。所以,他們討厭過多的思致和判斷。
是的,判斷就是法令刀。確立的同時,也包含了毀滅。
在地精火馬看來,太多的判斷,很容易讓生命陷進輪迴。
他們太喜歡大地上的形物了。偶爾,會像瘋猴子似的,剛拿起這個,又喜歡上那個。力量不止,感受不息。被澈藍海水衝擊的新鮮感,足以讓他們快樂鼓聒得沒有了終結。
正因為喜歡懵懂里初長成的感覺。所以這些地精火馬一經形顯大地上,已經感受到眼前正發生的一切,美得就像幻覺。除了讓奔競的力量,促生身軀烈火長出草兒一樣的形狀,除此而外,似乎什麼也沒有了。
海族王狄奧隆目非常敏感。他知道:這些感覺純粹的地精火馬,尚且沉迷於盲目的快樂中。根本還不知道:這是一場牽著生死場的海戰。
海族王微微黠笑了一下。他在想:如果不能犀利地殺死這些懵懂狀態的火獸。一旦等到這些感官火清醒過來,那將是整個海族的一場災難。
登時,雙手推出暴烈的狂風,靈光駿因為被施以瞬間激烈的佐力,劇烈地狂漾著身形竭志賁力的動態,憤怒綻開鐵杵一樣直硬的長步。
那樣瘋狂竭力的動頻,就是極限發力的模樣。恐怖畸變的姿態,已經讓巾麥儂為之震驚。
「海神啊,
阻撓——
迸發力量的強弓吧。
看看海戰的馬。
就等於:
看見了刀光……」
珂蕾忽然兩手蒙住眼睛。她在心裡狠勁地怨道:「這些瘋狂的殺戮啊,此時的珂蕾痛苦得快要遺忘掉原因了。只感到:身軀正變成僵硬殺伐為用的工具。」
巾麥儂回首,看著可憐的珂蕾,垂下頭。似乎有意為珂蕾遮擋身後吹來的海風。「珂蕾啊,看見戰鬥和戰鬥一樣疼的。記住了,這隻盾馬護駕船上,巾麥儂總是站在你的前面的……」
「巾麥儂?」珂蕾忽然警覺地抬起頭,好像眼前站立的就是一個陌生人。她略帶倦怠,將頭勢親切地貼在巾麥儂的肩頭,「普烈撒的船主。你能收回你剛才說出來——給海神去聽的話嗎?」珂蕾說著,瞬間,淚如雨注。
「嗯。珂蕾。」巾麥儂點點頭。
瞬間,奔騰起來的靈光駿,既是御海者,也是御風者。渾整搖晃的馬軀,搖響了整個時空。
那些浪豁落高築一道道屏障,又豁然塌下。在這個奔騰起步的瞬間,製造了瘋狂立威的勢。
只見靈光駿隨著海族王狄奧隆目的手形,烈性奔騰起來。隨著激烈嘶鳴的銳利輔音。豁然間,奔騰的靈光駿身形幻化成四種疊影。
這些從大海特質狀態拔萃成的形格。就是這匹靈光駿同時銳化成的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