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韓秋和唐芫芫掉水被沖走之後,阿狼也在入夜之後悄無聲息地潛出了白水城,沒有人知道當夜他們在城外河下游露宿一宿,隔日便啟程前往祝虹城。
自此再無人見過這對主僕,他們的銷聲匿跡迅速在城中傳開,藉此事跡白小爺在城中可謂名噪一時,儘管那時候的他還只能病怏怏地躺在床上苦苦呻>
整個事件最歡喜的莫過於喜歡雪媚的客人,只因許久不曾露面的雪媚姑娘終於重新掛牌見客。那些過去熟識的恩客突然發現雪媚姑娘身上似乎又多了一種特別獨特的憂鬱氣質,間或流露出來的嫵媚勾人,越發叫人狂戀痴醉。
韓秋的出現好似一粒擲入水中的細石,過水激起陣陣漣漪,很快歸於平靜,再無波瀾。
水色樓一如即往敞開大門做生意,依舊紅紅火火、生意興隆。唯一有所不同的大概是水色樓里缺了個洗肚兜的丫頭,以及閒來無事的老鴇金娘偶爾坐在葡萄藤下,掏出一張不知誰人的賣身契,氣得嘔血、恨得咬帕。
趴在韓秋肩上的唐芫芫在睡夢中狂打噴嚏,渾然不知遠在白水有人這麼『惦記』自己。
鼻涕口水滿天飛的唐芫芫被韓秋嫌棄地扔進床里,她順勢一滾,蜷成一團繼續呼嚕。
外面正在下雨,趕路的韓秋一行人不得不臨時找到小鎮落腳避雨,省得把這個高燒未愈的人燒壞了。
淋淋瀝瀝的雨滴不停拍打屋瓦片上,空氣變得濕冷,溫度隨著下降。阿狼端藥進門時,韓秋正望著窗外的雨,若有所思道:「這雨怕是沒那麼快停下來了。」
「……是啊。」阿狼瞄過沉睡的唐芫芫,放下盤子來到韓秋身邊。韓秋神情平靜,看不出接下來的打算。剛才並不是簡單詢問天氣的對話,阿狼並非聽不出他話中意思,萬一他們不得不冒雨趕路,唐芫芫只會拖緩趕路的速度,是絕不能帶在身邊的。
將她留在小鎮上,再留點錢銀傍身,他們也算仁至義盡。反正已經離開了白水城,是時候分道揚鑣了。
阿狼頗有些感慨,不是他捨不得這丫頭啊,實在是觀其言行舉止,難道舍不下丫頭的不應該是自家老大嗎?
韓秋收起目光,容色淡淡:「藥煎好了?」
&是好了,不過這藥也太臭了。」阿狼捏鼻子,他一大老爺們都嫌棄,甭說人家小姑娘。他比劃一個動作,十分熱情體貼地問:「要不要我幫忙…>
韓秋面無表情:「你可以出去了。」
不用幫忙嗎?阿狼略失望,一步三回頭訕然離去。
韓秋端起那碗藥,溫度恰到好處,是該趁熱喝了。他坐到床沿把套頭的棉被扯掉,露出唐芫芫熱呼呼的臉:「醒醒,起來。」
唐芫芫努力把腦袋縮回被窩裡去,哼哼嘰嘰地拒絕:「唔、我吃不下了……」
韓秋頭冒青筋,死丫頭真是無論何時何地做夢都在想著吃吃吃:「我叫你起來吃藥。」
唐芫芫睡眼惺忪,突然蹦起床:「我這就去洗肚兜——」
韓秋連人帶襟扯回來:「乖乖把藥喝了,不用洗肚兜。」
唐芫芫立馬端碗咕嚕咕嚕喝乾,小臉登時皺成菊花,深深吐氣:「這湯好苦。」
這藥喝得意料之外的乾脆利落,韓秋心情大好:「確實苦了點,下次改進。」他把人塞回棉被裡悶汗,唐芫芫眼睛半睜半闔、要睡不睡,韓秋看她撐得很努力,奇道:「怎麼不睡了?」
唐芫芫努力睜眼睛:「怎麼沒有糖蓮仁呢?」
糖蓮仁?韓秋好笑:「誰告訴你有糖蓮仁了?」
&明明說過以後都給我準備糖蓮仁的。」唐芫芫扁嘴不開心。
韓秋慢慢斂起笑容:「你知道我是誰嗎?」
&柏,你是不是裝蒜騙我?」唐芫芫鼓腮控訴。
韓秋眯起雙眼,下手捏住她鼓鼓的腮幫,揉圓搓扁:「是不是睡傻了?我幫你清醒清醒。」
&嗷嗷……」唐芫芫被欺負得鬼哭狼嚎:「嗚、我再也不要糖蓮仁了。」
&清我是誰?」韓秋以一種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語氣,冰冷冷地問。
唐芫芫眨巴眨,淚眼蒙蒙:「少柏,你怎麼好像變好看了?」
韓秋實在不知該是怒是笑,決定不跟這個腦子燒糊塗的傻缺計較。背過
23.我就想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