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注意到祝芸心失蹤的是她的近身丫鬟小婉。起初她並沒有特別留意這一點,可直到滿府上下都不見祝芸心的蹤影,她才後知後覺重新返回小姐房裡仔細檢查。這一看不得了,不僅櫥里少了好幾身衣裳,就連祝芸心那些珠寶首飾全沒了。
小婉畢竟是祝芸心的貼身丫鬟,自家小姐的心思苗頭並非無跡可循,她房裡的幾個婢女心裡多少都是知道點什麼的。可小婉一直不當回事,是認定祝芸心絕不可能真的拋下這層身份私奔到外頭去過苦日子。豈料人算不如天算,她家小姐真私奔了,這是真出大事了!
此時小婉跪在祝松山面前邊哭邊發抖,再不敢有所隱瞞,將祝芸心的心思一五一十盡數招供。
韓秋就坐在一邊旁聽,祝松山則聽得印堂發黑。枉他之前費盡口水將妹妹描述成多麼痴心深情的人,這會兒真要被妹妹給害死!最惱人的是韓秋還不時在耳邊涼涼地當起插話筒:「原來~祝姑娘早已心有所屬。」
真是打臉打得啪啪響,臉疼!祝松山勃然大怒:「究竟哪來的野男人,他怎麼會跟芸心相識、又是怎麼迷惑芸心,你們一個兩個竟敢隱瞞不報?!」
&人饒命,奴婢真的沒想到小姐她竟、竟真的……」祝芸心房裡的丫鬟苦不堪言,個個泣不成聲。
祝松山被這群鬼哭狼嚎的女人氣飽了,焦慮地來回踱步,韓秋適時插嘴:「這祝虹城儼然已經封鎖,他們選在這種時候私奔,其中必有蹊蹺。」
&蹺?」祝松山腳步一頓,回眸看他。
&然祝姑娘與她相好結識已有一段時日,為什麼從前不走,偏要挑選這個封城的節骨眼走?」
祝松山聽他一句『相好』聽得直牙疼,可轉瞬亦明白韓秋的意思,恨得咬牙:「那個人誘拐芸心並不是私奔,而是為了躲避追捕逃離祝虹城!」
韓秋皮笑肉不笑:「看來這祝虹城並非全然封鎖,恐怕祝姑娘手裡便是法子能夠避開所有耳目逃出祝虹城。」
祝松山此時已經沒心思顧慮他的嘲諷,埋頭苦思冥想,突然悟了:「海,他要走海路!」
他處理公務從來不會防著這個妹妹,祝芸心從不喜繡花撲蝶,時不時就上他書房溜達,久而久之他也習以為常不當回事。就在不久前他還因為手頭正忙將一份批文交給妹妹送達手下,她會知道海路並沒有完全封鎖這一點並不稀奇!
祝松山咬牙切齒,千防萬防防不住身邊的賊。祝芸心一人走了也罷,可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夥同『那個人』一起逃!如今還當場被韓秋抓住把柄,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令下去,封海!任何船隻皆不得離港!」祝松山當即發號施令,並喝令數百號兵,著手親自前往海港抓人。
韓秋冷眼旁觀一切,不怪乎祝松山這麼緊張,那人帶走祝芸心目的昭然若揭,不外乎是祝芸心知道離開祝虹城的方法;再者一旦事跡敗露,挾人為質還不容易?
城主府大小姐祝芸心跟野男人私奔了,整個城主府瞬間亂了套。府中下人面色惶惶、來去匆匆,祝松山忙著跟心腹商量對策、布施天羅地網,而韓秋則倚坐太師慢不經心地啜茶。他淡然抬眸,只見阿狼阿豹面色有異,匆匆趕來:「怎麼?」
阿狼阿豹面面相覷,低聲道:「圓圓不見了。」
韓秋拖杯的手微滯,褪去幾分從容:「……找仔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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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他的臉徹底凝結成冰。
苦逼的唐芫芫無辜躺槍,又被綁架了。她埋頭苦思,要是手能動,她得好好掰手指數數,究竟這都第幾回了?
當她醒來以後就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晃蕩似搖籃的小木籠里。興許是天黑的緣故,四周昏昏暗暗,外面倒是有光,只是透過縫隙穿入裡邊,根本看不出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了?」
正當她歪歪扭扭地蠕動,試圖掙扎捆綁之時,一直以為這個狹小的空間裡只有自己的唐芫芫被突兀傳來的聲音驚住,下意識裝死:「沒醒。」
「……」
黑暗中有人噗嗤一聲,唐芫芫身旁突然亮起火光,一人慵懶地靠壁倚坐,她的不安份盡收眼底。
唐芫芫認出阿牛的英俊臉,登時汗如雨下。這一暈菜怎麼就忘了她可是被阿牛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