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不願意了!
在京城就是事情多了點,還要面對一群不順眼的人,但是除此之外就沒有一點不好的。
不說別的,就說她身上穿的衣服,要二十來兩一身,這還是她衣櫥里最尋常的。只要她高興,她隨時買上十來件。
這還是她所有花銷當中,不算起眼的一項。
可是在清水鎮,她壓根就沒有能瞧得眼的東西,就是想要將二十兩銀子花出去都困難。
她小心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抿了抿唇,「願意倒是願意,只是我還有點事要去做,不好就這麼直接走了。」
「什麼事?」
「先前不是說了,我同我們家姑娘在路上遇到山匪,原本以為這就是一樁再尋常不過的意外。但是前段時間才偶然發現,當初一個丫鬟回了京城卻沒有將消息傳回去,才耽誤了找人的時間。」
「這是江姑娘自己的事。」
「話不是這麼說的,我同姑娘自小在一處長大,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身處險境。」江新月扯了扯他的袖口,輕輕搖了兩下,「你等等我成嗎?等這件事結束,我就一定會求姑娘放了我的賣身契,跟著你回家。」
裴延年沒說話,沉默地任由小妻子將自己的袖子搖啊搖。
他雖然在邊境呆了好幾年,風餐露宿吃穿上講究不起來。可到底身份在這裡,什麼好東西都見過,也就能分辨出小妻子所穿的這一身並不便宜。
與其說剛剛那個被紅色披風遮去了大半身形的姑娘是江家嫡女,倒不如說自己的小妻子更像是高門大戶當中的閨閣姑娘,就是渾身的氣度都騙不了人。
可倘若自己小妻子是江家姑娘
裴延年的眸光逐漸變得幽深,一時間想了不少事。
江新月還想著怎麼說服他,實在不成就只能不要臉,找徐宴禮幫忙了。可是不被逼到最後一步,她都不想讓別人察覺自己同裴三之間的關係。
正在她絞盡腦汁想著對策時,就聽見裴三問了聲,「那你會有危險嗎?」
「那倒是不會,背後的人既然只能用這種下作隱晦的手段,來了京城定是不敢太過放肆。」
江新月眨了眨眼,湊上去問:「那你是不是同意了?」
裴延年看著湊在自己面前俏生生的臉,沒再說話,算是同意下來。不過,他也提出一個要求,「隔兩日,你便出來同我見面。」
江新月想討價還價,這麼頻繁的見面要是被人察覺出端倪該怎麼辦?
可她窺了窺男人緊繃的臉色,又想到一個主意,「你在京城可有落腳的地方?我之前攢了不少錢買了一座小院子,不然你就住在那裡,等我有空了我就去找你?」
這個小院子地方偏僻,周圍沒什麼人在住著。還是她小時候貪玩愛跑出去,嫌棄姑娘家的打扮不方便,專程買了一個院子用來換衣服溜出去玩的。
現在讓裴三住著正合適。
裴延年原本想說清自己的身份,可想了想,到底沒說出來,便同意跟著一起過去。
這必然不能告訴青翡青翠,江新月讓兩個丫鬟在茶館門口等著,自己帶著裴三繞過了好幾個圈,才進了一座獨門獨戶的小院。
小院的門口種了一排翠竹,推開門進去就能夠看見一個四四方方的庭院,庭院的兩旁種了些果樹,只是這個時候果樹的葉子已經掉得乾淨,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而地上久久沒有人清理過,腐敗的落葉還有灰塵鋪了滿地,看著亂糟糟的一團。
這裡顯然是很久都沒有人來過。
可京城之中,如此獨門獨戶的小院子並不算便宜。一個丫鬟就算是有銀子能夠買得下這個院子,也必然不會將它荒廢太久。
江新月沒想到自己說的話已經是漏洞百出,提著裙擺踮腳走過那一段最髒的路。
飛揚的裙擺越過枯枝時,她朝著後面看了看,「你過來呀,看看住的地方。應該什麼東西都不缺,就是要收拾收拾。」
見男人仍舊站在入口的地方沒有動,她好奇地歪頭看過去,「你還站在那裡幹什麼?」
明明已經成親了,她還是少女時的裝扮,雲鬟霧鬢中,嬌艷的五官清雅脫俗。在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