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畫舫入口時,兩個人就被門前的打手攔下來。
裴延年直接遞過去一枚銀元寶,打手立馬接過放在嘴裡咬了咬。確定銀子是真的之後,還沒看得清他的動作,銀子就直接在他手中消失,打手的態度沒了一開始的盛氣凌人。
「你們是來幹什麼的?這裡可不是什麼胭脂水粉鋪子,姑娘家最好少進來。」
「小娘子好奇,我帶著她過來瞧瞧。」裴三將蕎蕎按到自己身後,朝著打手笑了笑,「行個方便,不然回去又該和我鬧了。」
「也真是奇怪了。」打手的視線又圍著這兩個人轉了一圈,使了一個眼色之後,「進去吧,若是出現了問題,我是一概不負責的。」
裴延年這才帶著楚蕎蕎往船上走去。
這條畫舫比想像中要更大,共分為上下兩層,檐角高高翹起,以朱瓦覆之。檐下便是兩根雕花船柱,往裡樑上描金繪彩,回字雕花門往裡打開,只用一層紅色類似於輕紗的東西遮擋視線,再無其他。
江新月同裴三對視一眼,就看見裴三率先朝著裡間走去,她緊隨其後。
一進來,她就聞到濃重的香薰味,差點被嗆出去,捂著自己鼻子好一會兒就反應過來。
她定睛看了看,裡面同普通的酒樓看著沒什麼區別,最裡面有一座搭建起來的台子,台子往下延伸出一條用紅綢鋪著的彎曲小路,所有桌子就沿著這條小路零散分布開。
要是說有什麼不一樣,便是屋內的燭火實在黯淡,又可能用藍紫色或是紅紫色的紗蒙了一層,暈染出來光線如夢似幻,再加上軟綿到入骨的琴音,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江新月好一會才適應了薰香的味道,腦袋昏昏沉沉,陡然覺得害怕,生怕突然竄出來一個人來。她連忙往前又走了幾步,緊緊跟在裴三的身後,看著面前高大偉岸的身影才找到一點安全感。
但這樣又似乎不太夠,她清了清嗓子,矜持地問:「你來過這種地方嗎?要是不認識路我帶著你走,免得你走丟了。」
「來過,應當都大差不差。」裴延年反過手,將小妻子的手牽住,避開前方走動的人。
江新月這下就愣住了,「不是,你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上畫舫的銀子可不便宜,算得上是高額花銷,裴三一個山間獵戶也有這麼多銀子嗎?
因為吃驚,她的音調要稍微高些,正正好被旁邊的男人聽見。
男人頓時笑了出來,插了一句話,「來這種地方不是很正常,哪裡有男人不出來尋歡作樂的?就是那些沒有家底的,都要攢足了銀子上來快活一晚上。我瞧著這位兄台,家中還算有些家底,出來找點讓自己開心的事又有什麼關係?」
所以裴三在此之前也是尋歡作樂過的人?江新月蹙眉,心頭湧上一股極不舒服的感覺。
「兄台貴姓?我怎麼聽起來,像是你對這地方很是熟悉?」
「免貴姓劉,說熟悉說不上,至多不過來的次數多,有些了解。」男人瞥了眼被男人擋在身後只露出來半片衣角的女子,「怎麼出來找樂子,還帶了個過來?」
裴延年頗為無奈,「我們來這裡倒是有正經事,過來找個人。家中小妹不懂事,被個男人哄騙走不少銀子。等我發現的時候,發現她連父親留給她的一塊玉佩都給了出去。這塊玉佩對於我們家來說意義非凡,可笑的是我那不懂事的妹妹至今不說男人在何處。無奈之下,我們才來碰碰看。」
他說話的時候,眉尾往下耷拉著,薄唇的抿起,憤怒而又不得不極力忍耐著。
就好像是真的有這麼一遭事。
江新月要不是知情的話,說不定就會被糊弄過去。一想,自己可不就是不知道裴三找樂子的事,心中的那股不舒服就變成了火氣。
她掙脫男人要握住他的手,反應過來跟著氣憤道:「誰說不是,她也真敢什麼人都相信,前前後後給出的銀子都快百八十兩。現在我們家,連日子都快過不下去。」
「這還真的」男人說了一半,又覺得當面說對方女眷不好,截止了話頭,「你找的人是誰,我瞧瞧看我是不是知道?」
「何海,個子中等,眼尾和鼻尖的地方分別有顆痣,喜歡自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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