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深吸了幾口氣,喊住進門送文件的林助理。筆神閣 bishenge.com「小林,二爺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生氣了?」
林助理皺著眉,將手裡的文件放在茶几上。「我也不知道。」
他停了一下,望了一眼二樓的方向。「寒總本來是要去帝都談合同,車子快要到高速公路收費站時,突然要我掉頭回梅園。」
吳媽攥著手,擔憂地踱步。一面走一面嘀咕「我的錯我的錯,見夫人受青青小姐的委屈,沒忍住給老爺子通了信。老爺子把二爺叫了回來,這次又要鬧了。」
偏過頭,「小林,你在這裡等一等,萬一夫人跑出去,你立馬把她攔下。雨大,別讓她再感冒。」
林助理沒懂,但還是點了點頭。
黎相思只感覺一道蒼勁的力氣將她拉走,轉瞬之間就到了主臥。
門「砰」的一聲被關上,才將她游離的思緒震懾回來。
寒沉就站在門邊,黑幽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黎相思被他看得背脊發涼,連指甲蓋都蒼白起來。
她努力平復心緒,不讓自己表現得太過於恐慌。
見他走上前,她連退了五六步。
「寒沉!」她喊住他。
在她喊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她好像看見寒沉的眸子裡閃過幾絲微光。
錯覺,一定是她的錯覺。
下一秒,見他步伐加大,黎相思直接跑到書桌旁,掌心緊緊攀著。
「相思……」
他的聲音有些喑啞,低沉中透著幾分顫抖。
但黎相思沒有認真去聽,她也不敢去聽。
記得他兩結婚的那天,領完結婚證,他和她裝恩愛從民政局回來。一到「梅園」,路過門口的垃圾桶,他就把結婚證扔了進去。
她愣愣地站在那,等他走了,才蹲下身將垃圾桶放倒,把那紅色的小本子翻了出來。
用自己的衣袖一點一點擦乾淨。
三個月前,她發著高燒被他抱回來,聽到他說的那句「一個小時都沒死,早知道我兩個小時後再去找你。」
她知道。
找她,是他明面上的責任,是他必須裝出來的行為。
也知道。
他盼望她消失,消失了,他就自由了。
「寒沉!」見他繼續往她的方向走,只差幾步便能靠近,黎相思壓著慌張再次喊了他一聲。
眸子流轉,微微低著頭。「韓青青那件事是我不對,她是你侄女,我讓她在珠寶圈出了丑,是我小心眼了。」
「可這是她自找的,她半月前讓我在宴會上丟臉,我只是按平等的分量還給她。」
「但……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
「相思!」寒沉兩步走到她面前,清晰明了的兩個字打斷了她的話。
相思?
黎相思在聽到他這兩個字時,愣了兩拍,結婚兩年,他從來沒喊過她的名字。
她認識他五年有餘。
沒結婚前,他還能以一貫對外的慈容朝她問聲好,展露幾抹溫柔的笑容。
結婚後,給予她的,永遠是無盡的冰冷。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男人伸手將她擁入懷中。
黎相思更加愣了。
不是愣,而是傻了。
寒沉緩緩地低下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鼻尖,縈繞上獨屬於黎相思的清香。
不是假的。
他緩緩地抱緊了她,「相思……黎相思……」
這個名字,在那十年中他夜夜在夢中喚起。一個人坐在雨夜中的椅子上,想她想得心都痛了。
原來真的回到了以前,她嫁給他兩年後。
是上天可憐上輩子的黎相思,所以讓他回來贖罪是嗎?
他稍稍起身,將她鬆開幾分,兩個人之間,隔了一個布娃娃的距離。
凝著昏黃燈光下女孩精緻的容顏,他一點點彎腰靠近。
黎相思感覺他離近,餘光掃了一眼他的薄唇……他這是要,吻她嗎?
漢國,女子十八歲時法定結婚年齡。兩年前她剛過了十八,就嫁給了寒沉,雖然只有一本結婚證,但也是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