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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司霆在京城,她只要想到宋忘年說的那些話,聯想到她的城城失去了右眼的光明,失去了一顆腎,她的心就很疼。
就很想,把秦司霆撕爛。
真的是撕爛。
她從未有過這樣想殺人的念頭,只是覺得真的得殺個人,才能將心裡那陣怨念派遣出去。
但是,無可奈何。
秦司霆是京城的新貴,京城政府殷切歡迎他的到來,秦氏的企業在京城落地,交的稅都是別家企業的幾倍甚至十幾倍。
令京城的財政都翻了好幾番。
再者,黎家韓家也與他交往比較密切,企業之間都是有聯繫的。
她又怎麼敢,殺秦司霆?
那不是得毀了她哥哥經營的人脈商業,也讓她的丈夫受到麻煩?
她今天腦袋有點痛了。
拿著勺子吃了兩口布丁,也不太吃得下。
抬眼,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好像坐在對面的舒英,一直在盯著她。
盯著她,吃布丁?
稍稍蹙眉。
舒英見她擰眉,立馬挪開了眼神,低下頭認真地吃東西。
黎相思是真的頭疼了。
從黎家出來已經是下午五點半,坐在車子裡,她覺得有點反胃。
腦子有些昏沉,便躺在副駕駛座上側躺睡著。
到了梅園,她睡著了。寒沉將她抱起來,進了別墅。
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十一點。
寒沉中途叫了她兩次,她醒了兩次,又繼續睡了下去。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一直睡,其實她感覺自己不是特別困,但腦子卻昏沉無力,本能地陷入昏睡。
寒季和林工打了個視頻電話,兩個人在非洲的某個酒店天台上過年,擺了一個小火鍋。
寒沉和他們通完視頻,回到了主臥。
床上躺著小小的一團,安安靜靜的,也不怎麼動。
他走了過去,坐在床邊,伸手碰了一下她的臉,「還睡?不要我陪你放煙花了?前幾天和韓青青一起在商場買了那麼多煙花,韓青青都過來了,在樓下等你一起放煙火。」
黎相思迷迷糊糊中,腦子混沌不堪。
隱約聽見了寒沉的聲音,卻覺得自己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血液仿佛都是冷的,呼出的氣也都是冷的。
她快要凍死了。
「年華我冷,年華……」
她面色紅潤,體溫正常,神態有些慵懶,沒有一絲一毫不正常。
寒沉聽到她的呢喃,便伏低身子去聽,聽到了她喊了他「年華」,以及她的那聲「冷」。
眉心一蹙。
正要伸手將她扶起來,手掌剛碰到她的肩膀,女孩咳了一聲,一小團血落在他手背上。
那一瞬間,寒沉的五感都封閉了。
本能地抱起她就往樓下跑,「相思不冷,我抱著你不冷。」
「二叔……」
「二爺……」
「二舅舅……」
韓青青吳媽和許安安的聲音一同響起,卻只聽見那一道「砰」的門聲,男人的身影早就消失在別墅里。
「怎麼了?」許安安問。
「我剛剛好像見到夫人的嘴角有血。」
吳媽一句話還沒說完,韓青青就跑了出去,許安安跟著她一塊兒往外跑。
半個小時後,京城醫院。
韓青青和許安安跑到急救室門口,走廊一片寂靜,只遠遠地看見一個男人,身著單薄,穿著薄薄的家居服和一雙拖鞋。
許是太慌張,褲腳和拖鞋都濕了,裡頭沾的雪,被他的體溫融化成了水。
「二叔……」韓青青吐出這兩個字,難以相信自己眼睛裡看到的,是往日自己又敬重又害怕的二叔。
黎千程到的時候,又是半個小時後。
男人身上都是雪花,行色匆匆。
他不敢靠近站在急救室門口下,幽幽不動的男人。好像只要稍稍碰他一下,他就能脆弱得碎掉。
他只知道寒沉是愛黎相思的,卻不曾想到,愛得這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