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沉鬆了口氣,洗了洗手。一筆閣 www.yibige.com
轉身折了回來,拇指指腹擦了一下她的臉頰。「我還以為你被我感動了呢,路上看到了什麼冰激凌名場景,竟然把我老婆感動哭了。」
女孩垂著眸子,「路邊……」路邊看到一個男人,他牽著一個女孩,女孩手裡拿著一個冰激凌,吃得太快了,嘴角沾了污漬。
男人彎腰用手給她擦了幾下。
黎相思眸子經過淚花浸染,顯得格外剔透。
像冰山腳下的融雪,偶爾反射幾道太陽光,從遠處看,能倒映出極美的彩虹。
垂在身側的指尖微微蜷了蜷。
寒沉高她許多,昂著頭,目光落在他的鼻樑上。
掀開眼眸,「寒沉,你還記得我上高中的時候,你有時候來京城高中辦事,我們有見過面。」
男人一本正經地回「京城高中是我的母校,回國後經常和校長敘舊,當然也經常看到你。難道你不記得了?」
「我好像還記得……」男人裝著尋思般抬了抬眸子,隨機又低下頭,看著她漂亮的眼睛。「記得某個小女孩後來膽子大了,跟我熟絡了,有時候還會嘴甜地叫聲二叔。」
「那時候我就想著,我可不要做她的二叔。」手臂收緊,將她更加往懷裡帶了一步。「要做她的男人。」
他回國的那年,她才初三畢業,十五歲而已。
太小了。
只得讓她喊幾年二叔,先養著。
女孩眸光晃動得厲害,有意識地偏頭錯開了寒沉的眼睛。
她站在他懷裡,很親密。指尖稍稍一彎,就能碰到他的衣服,連帶感受到他的體溫。
「……」
「二叔,我前幾天去校長辦公室詢問校慶的事,校長和我提起了你。」
——哦?他說什麼?
「——他說……相思,你家二叔是不是太久沒回國,沒見你,才這麼頻繁往京城高中跑?」
——你覺得呢?
「你的母校是京城高中,回來很正常。」
——媳婦兒還小,得好好養著,免得被人拐走了。
女孩沒太聽清他這句話,抬頭問「養什麼?」
——沒什麼,你覺得二叔怎麼樣?喜歡二叔嗎?
他說的……是哪一種喜歡?
女孩子總歸是內斂很多的,只是低頭帶過一句「我尊敬二叔,您是長輩。」
她頭低得緊,敏感的聽覺還是聽到了寒沉那句細微的呢喃
——原來丫頭把我當長輩。
「……」
記憶千絲萬縷,有時候細小的一件事就能打開它的閘門。
令往昔的回憶像潮水般涌了出來。
這些在她和寒沉結婚後,刻意封閉起來,裝著從未經歷過,發生過的過往,一一都被釋放。
她那時第一次遇到喜歡的人,就算聽到他那句呢喃,她也沒有反駁。
此刻卻抬了頭。
寒沉額前的碎發上沾著一些糯米粉,「寒沉,我沒把你當長輩,我……」
喜歡你。
在京城高中第一次見的時候,就打心底里認準了這個人。
只是他站的位置太高,就算仰望,踮起腳,好像也碰不到,摸不著。
高中時期,顏城總鼓勵她告白,總說丑寶,你的地位也不低啊。黎家大小姐,京城高中學霸,還是國際有名的珠寶設計師kaiser,這是多少人一輩子都努力不到的東西,而你一出生就站在這兒。
或許有些人會明白她的感受。
不是所有人面對自己愛慕的對象,都能大大咧咧,勇氣十足,自認為自己無比優秀地大聲告白。
如果所有人都可以,那又怎麼會有青春時的暗戀?
在喜歡的人面前,無論你身價多高,起點多高,總覺得自己很渺小,膽怯自己配不上。
「……」
「不當成長輩,當成什麼?」寒沉笑著,故意問她。
他記得,這是他在她高三第一個學期問的一個問題。
相處兩年多,他想問問她她的心裡,是不是對他有幾分好感,有沒有動幾分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