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桉聞言提了裙擺,便換方向跑,小汝見勢一個大步擋在她前面:「公主,茅房奴婢先進去查了三遍,三個嬤嬤又進去找了三遍,前不久幾個太監進去查了三遍,一樣是沒有。」
嬤嬤、太監進去翻找,小汝就站在門口盯著他們翻,防的就是他們中有人不上心或趁機毀滅證據。
「查仔細了?」
「查仔細了!奴婢在旁邊親眼盯著他們一遍遍找過,公主若不放心,可多找幾遍,只是絕不能是公主親自去,那等骯髒之地,配不上公主的尊貴。」
「本宮信你。安排人去魏府告知了嗎?」向桉收回已經邁出的步子。
先前將人從茶樓帶回公主府時就安排人去說過一次,現在人死了,得先問問是屍體運回去他們魏府安排後事還是公主府安排後事。
若招呼不打,便貿然運屍體去魏府,到時不消魏府大發雷霆,整個京城唾沫星子就得淹死她。
「去了。」小汝欲言又止。
向桉一凝:「魏大人打罵斥責你們了?」
小汝搖頭:「魏大人並不在府中,我們見到的是魏夫人,魏夫人聽消息後大哭,口中直呼何桃是她小兒子的奶娘,奴婢查過了,她家那個小兒子嘴挑得很,誰的奶都不喝,就要那奶娘一個人的。」
向桉臉色一變,聽這話的意思要搞事。
主僕二人心意相通,不消向桉再多問,小汝繼續道:「奴婢派人在魏大人街坊四鄰問過了,魏家的確有一個挑嘴的小兒子,乃是魏大人寵妾所生。
傳言五年前寵妾仗著寵愛以及懷子,一再妄圖打壓、甚至架空主母之位。
魏夫人一氣之下讓廚房在她飯菜里放了許多孕婦相剋之物,又在她生產時故意支開魏大人,本來買通了產婆動手腳,卻被寵妾房中的貼身丫鬟發現並抓住。
事後雖說救下了命,但還是傷及根本,孩子生下來後身體弱,加上認人又挑嘴,所有人對這孩子並不抱以活著的希望。
奈何妾室一哭二鬧三上吊,魏大人一心軟便大費周章高價遍尋奶娘,這事在京城當年鬧得沸沸揚揚。
後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合心意的奶娘,魏府自然是迫不及待簽了賣身契。
只是這個小兒子身子骨實在不好,常年多病,身邊不能離人,這些年奶娘為了照顧他一直很少出門,深居簡出。
以至於當年見過奶娘的人,現在很多人已經不能確定現在此人是不是現在仍還在專門在做這個小兒子的奶娘。」
「很少出門?不確定?」細細念著這兩個詞,向桉笑了。
這不就是說,魏夫人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是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反正外人不知道內里隱情。
訛錢?還是訛利?魏夫人自己的意思?還是魏大人的意思?
不管為了什麼,誰的意思,訛到她頭上來,算是訛錯人了。
只是現在這事難辦在於皇帝先一步替她澄清了謠言,要不然死她一個有損皇家顏面簽了賣身契的奴才沒什麼
等等什麼時候,她竟然認為死一個人可以理所當然地沒什麼了?
奴才也是一條活生生的命,這種想法她是從什麼有的?
從前她是因為這個世界強迫她穿越過來,欠了她自由,她和這個世界沒有感情,與人互不相識,為了回家為了完成任務,所以她能狠下心下手。
而現在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潛意識裡覺得一條命是沒什麼的?
從前她聽說過環境能改變一個人,她對此從來嗤之以鼻,沒想到現在
「公主,你怎麼了?」小汝五指晃動在向桉眼前。
深陷思緒里的向桉回神,下意識道:「人命怎麼可以沒什麼的?」
「公主,什麼?奴婢聽不懂。」
對上小汝充滿疑惑的眼睛,向桉無法解釋,現在也不是該想這個的時候。
她無力擺手:「沒什麼,讓人把何桃的屍體連同一百兩銀子一起抬回魏府,就說她自覺污了本公主清譽,羞愧難當,願以死還本公主清譽,一百兩銀子則是本公主仁慈賞她家裡人的。」
瞧著向桉面色不大好,小汝不敢多問,匆匆指使了兩
90.祖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