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去見孟老夫子了?
感覺是八竿子打不到的關係,賈詡善權謀,儒學方面並不精通,他為何能見到極少見客的孟老夫子?
孟老夫子是夏國儒學界的泰斗,京城中數一數二的大儒名仕,甚至教導過少年時的夏皇,是夏皇的啟蒙老師,後來入朝為官,做過翰林供奉,歷任吏部尚書並進入內閣,儒名滿天下。
在他古稀的年紀,夏皇有意賜封他太師之位,卻不想他突然致仕,謝絕了夏皇的恩典,而是開創了躍文書院,致力於教書育人為國家培養棟樑,並且積極提拔寒門弟子,乃當之無愧的儒家大士。
賈詡是如何爭取到見他的機會?
此事需要倒退到昨日。
內廷司的刁難,讓蕭銳等人一肚子火,賈詡自然要展開行動。這三個月來,賈詡都在了解京城的文武百官,熟悉他們的身份、關係網、價值,方便更好地輔佐蕭銳。
這次內廷司的刁難,肯定是有人指使,不然內廷司的掌印太監不敢擅作主張,而內廷司是皇宮二十四衙門之列,文武百官的力量都不方便介入,也不能介入,那麼就能找朝廷外的人,而德高望重的孟老夫子就被賈詡聯想到了。
賈詡便問蕭銳:「殿下,在下記得你精通詩詞,曾在集文殿學習時出口成章,如今心中可有好詩能吸引閱文書院孟夫子的注意?」
蕭銳眨眨眼,對高全喝道:「高全,筆來!」
隨後,賈詡攜帶詩句前往閱文書院,並將詩句交給了閱文書院的一名講師,請他轉交給孟夫子,並希望明日能來拜會。
就這樣,才有了今日賈詡拜訪孟夫子一事。
賈詡見到了孟夫子,只見他鶴髮童顏,雖是耄耋之齡,卻也是朝枚之年,精氣神很飽滿,充滿文儒之氣。
賈詡不敢托大,連忙拱手拜道:「賈某拜見孟夫子,失敬之處還望恕罪。」
孟夫子起身走來,請賈詡入座,並笑道:「賈先生客氣了,老夫普通之人,何談恕罪一說?賈先生替咸王殿下前來,是老夫招呼不周才對。」
賈詡笑道:「本來咸王殿下要親自來拜訪,但考慮到剛剛開府,滿京城的目光都在注視著,突然前來拜會,恐影響夫子聲譽,便只能委託在下前來,有事相求。」
孟夫子請賈詡坐下,他回到上首主位,旁邊案桌上擺放著昨日賈詡送來的詩句,他又掃了一眼,頗是喜歡詩中的豪邁。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騰蛇乘霧,終為土灰。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喜歡雖喜歡,但若是別有用心,投機取巧,就讓人心生不悅了,所以孟夫子懷疑,這七殿下也脫離不了俗套,想著拉攏自己?那這借用文學的手段就顯得卑劣了,令他不齒。
聯想到這裡,孟夫子就更加不悅了,他向來嫉惡如仇,最厭煩這種溜須拍馬、趨炎附勢的勾當,更何況還是堂堂皇子所為。
賈詡將孟夫子的不悅看在眼中,他淡定地喝了一口茶水。
論儒學,我不如你。
論心思,你不如我。
果不其然,孟夫子上鉤了,問道:「不知七殿下所求何事?老夫年事已高,恐無力操辦。」
賈詡卻道:「咸王殿下懇求夫子同意,讓一名奴隸籍身份的男童入院讀書!」
「嗯?」孟夫子一愣,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問道:「賈先生,你說什麼?」
賈詡再次道:「咸王殿下懇求夫子同意,允許一名奴隸籍身份的男童入院讀書!」
頓了頓,賈詡留給他思考的時間,又解釋道:「咸王殿下也深感慚愧,竟然懇求夫子這種事,但想要奴籍身份的人能入院讀書,也只有夫子下令才能辦到了。」
孟夫子既納悶又好奇,原來七殿下不是拉攏自己,只是求一個入學的名額,還是為了奴籍的男童,這其中有什麼曲折?
「咸王殿下貴為皇子,身份尊貴,為何會替奴籍男童忙碌?」孟夫子忍不住問道。
賈詡嘆息一聲,反問道:「夫子,前些日子殿下在養心殿受罰下跪,並被夏皇訓斥禁閉在家的事,你可聽聞?」
「有所耳聞,好像是七殿下擅自離京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