濬縣。
伴隨著陽光亮起,這一座城市也在復甦。
嘎吱一聲,竇長生推開了房門,走到了院落中,俊秀的臉龐充斥著抑鬱之色,看向早已起身,身材健碩,猶如一尊鐵塔的身影,一雙眸子浮現出陰霾。
現實竟然如此夢幻,滑稽,可笑。
他竇長生穿越至今,就沒順暢過,總是遇到這一些暴徒。
他只是來濬縣閒逛,因為佩戴了斗笠,腰間懸掛著一柄長劍,所以就被眼前這不知道姓名的大漢,直接認為是同夥,歡歡喜喜的迎入了這宅院中居住。
艹了。
這一番裝束,濬縣沒有一百,也有二十啊。
這是正常的江湖武者的打扮,竇長生這麼做,是能夠節省掉很多的麻煩。
大漢打拳良久,最後吐出了一口白氣,經久不散,目光看向竇長生,爽朗笑著講道:「昨日初見,未曾相談。」
「今日你塞北劍魔和我鐵甲狂獅聚集於此,想必這一次運往塞外的官銀,就是你我兄弟的囊中之物了。」」
「魔師林玄奇有言,只要敢於劫掠官銀者,皆可入其門下。」
「對於我等散修而言,這是通天之路啊。」
「幹了這一票,你為師兄,我為師弟,相互扶持,這天下也有我們一席之地。」
這是在找主謀,替死鬼啊!
這一刻,竇長生終於懂了。
為何要拉上自己,給自己弄一個劍魔身份,事成之後,必然遭受朝廷通緝懸賞,自己是主謀,把大部分的仇恨都拉過去了,而大漢就顯現的無足輕重了。
就可以尋找魔師拜師了,向其講述真相。
對於一名魔頭而言,這一個做法,非但不是減分項,反而是加分項。
苦啊。
真幾把苦啊。
人家穿越者,順風順水,到了自己這裡可好,麻煩事不斷,而且還正在升級。
眼前這個傢伙找一個替死鬼,類似打扮這麼多,竟然一眼相中了自己,這找誰說理去?
竇長生看向大漢的目光,逐漸開始危險起來,殺意正在心中醞釀,仿佛洞穿了竇長生的心思,大漢猶如蒲團大小的手掌,直接抓住了一柄斷刀,手中用力開始揉捏起來。
精鐵鑄造的斷刀,猶如麻繩一般,被大漢擰成了麻花狀,不少地方已經裂開,最後大漢露出了黃色的牙齒,對著鐵塊咬了一口,嘎嘣的聲音響起,就像是雞脆骨一樣。
竇長生看著大漢,直接把斷刀咬碎,最後吞入腹中。
所有的火氣霎時間消失無蹤,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澆灌的透心涼。
打不過,真心打不過。
竇長生麻了,下意識的捏了捏腰間的劍柄,這是金屬的。
冰冷的觸感傳來,竇長生立即知道,自己的命沒他硬,小小的一個濬縣,怎麼跑出來了這樣的強者。
大漢把斷刀啃食的乾乾淨淨,最後一抹嘴巴,吐出了鐵渣,這猶如子彈一般,呼嘯的衝擊到了木門之上,砰的一聲,木門已經關閉,入木三分,猶如鑲嵌的寶石。
木門浮現出龜裂的痕跡,猶如蛛絲網般不斷延伸。
這一幕告訴竇長生,那斷刀不是道具,是精鐵。
「官銀明日會抵達濬縣,我們還有一日等待時間,這是今日吃的,好好修行,明日我們出城。」
大漢手中一甩,一個包裹,已經扔到了竇長生面前,然後伸手一指,意思很明顯,要竇長生回屋子裡等待。
竇長生面無表情,抓著包裹打開房門,然後關閉房門。
沒去看包裹中的東西,不論是什麼好東西,竇長生都是不敢吃的,怕中毒。
今夜必須要跑路。
不,應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