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狼衛策馬奔馳而來,待瞧見子辛,忙翻身下馬,單膝跪倒在地。
「何事?」子辛語氣保持一貫的平靜,並未因狼衛突兀的出現而有異樣。
「宮內傳出旨意,命殿下明日午時進宮侯旨。」狼衛忙道。
「嗯?」子辛眉頭微皺,有些疑惑不能理解。
「犬戎新敗於黃滾大將軍,犬戎王派出進貢的使臣已進宮面聖……」狼衛回應道。
「犬戎?」子辛微微嘟囔著這兩個字,卻沒有多說什麼,他心中已有計較。
「回府。」子辛翻身上馬,策馬而去。
……
黃滾大將軍征討戎狄凱旋而歸,戎狄王俯首稱臣,派出使臣向大商朝進貢奇珍異物,帝乙龍顏大悅,在顯慶大殿大宴群臣,以昭顯大商朝的威嚴。
太師聞仲、首相商容、亞相比干,眾上大夫、中大夫以及皇室成員,包括微子啟、微子衍和壽王子辛都坐於大殿。
四年來,子辛與帝乙的父子關係相處還算融洽,他已非第一次來參加這種高規格的宴會,至少每年守歲時,帝乙就在顯慶殿舉行家宴,並於次日宴請群臣。
此刻子辛古井無波,倒是坦然,兩耳不聞窗外事,自顧從鼎中取食,雖佐料欠缺,味道不足,但卻勝在鮮美。
「聖皇陛下,吾戎狄大軍曾有幸領教過貴國鎮西黃將軍的威猛和睿智,也曾聽聞朝中威武之士多如過江之鯽,下臣此次奉吾王之命帶來吾國四大高手,他們坐井觀天慣了,今日藉此機會領教一下聖朝武士的威猛,特請聖皇陛下准許。」那使臣起身,擲地有聲,看似恭敬且言語犀利的向帝乙請旨。
「咳咳……准!」帝乙乾咳兩聲,氣色有些浮虛,病體愈加嚴重,恐堅持不了多久,帝乙此刻如何看不穿那使臣的鬼心思,但面對此挑戰,帝乙無需考慮,當場拍板。
「謝陛下隆恩。」使臣恭敬的欠身謝恩,不過誰都可以聽得出來,對方並無幾分真心。
「就在顯慶殿吧。」
帝乙擺擺手,示意場中斗舞的奴隸撤去,獨留出大殿中央的位置。
……
砰!
「啊……」
伴著一聲慘叫,這已是大商第四位武士,他們都未能在那彪悍威猛的戎狄武士手中走出十招。
大商群臣臉色極其難看,他們未曾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也未曾想到戎狄武士如此的驍勇善戰。
「再來!」
戎狄武士裸露著上身,肌肉塊凸起,怒瞪著那滾圓的雙目,異常的彪悍兇殘。
呼……
原本鬥志昂揚的大商武士此刻卻都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絲退意,他們是真的膽怯了。
「三王弟向來神力驚人,曾在淇水河畔馴服凶獸帝鱷,威名遠揚,今日乘興何不一展身手,揚我大商之威。」微子衍此刻目光所及,不由生出一個一舉兩得主意,隨後故意假裝好似突然憶起似的,脫口而出。
微子衍的聲音雖小,但因場中寂靜,他的聲音倒傳進了在場眾人的耳中,讓眾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子辛。
微子衍說的沒錯,子辛在淇水河畔力戰凶獸帝鱷,讓帝鱷作揖俯首,此事曾在姜文媛和楊曦兮暗中推動下,傳遍了整座朝歌城,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帝乙也微微抬起眼皮,看向子辛的眼神透著絲絲希冀,太師聞仲坐在那裡穩如泰山,好似胸有成竹。
「好!本王正要掂量一下戎狄武士的斤兩……」子辛在眾人希冀的目光下,豪氣頓生,起身走到那戎狄武士對面。
「殿下千金之體,小人豈敢與之動武。」
那武士倒是個聰慧之輩,此刻瞧見子辛站了出來,沒敢直接動手,生怕真傷到子辛,那這事肯定沒完,甚至會連累他戎狄族民要徹底遭殃,甚至帝乙一怒,血流成河都是有可能的。
「無礙。如壽王被傷到筋骨,甚至因此而歿,都與你無關,與戎狄無干。」帝乙夾了塊肉,放進嘴裡,嚼了兩口緩緩開口。
「殿下請。」戎狄武士不由的鬆了口氣,做了個『請』的姿勢。
「且慢,使臣此次帶來貴國幾位武士?」子辛一頓,疑惑的問道。
「四位。」使臣不卑不亢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