氾中霆為官府要犯,既是要犯,押送自當隱秘。衡陽府衙的人料想盜香的人會來解救氾中霆,所以便來了一招「瞞天過海」之計,將氾中霆易容,然後只派四個捕快押送。如此便天衣無縫。
然官府怎懂江湖。這個計策的確天衣無縫,但盜香也有他們天衣無縫的計劃。盜香印他們不認識,只有盜香的人才認識。
不過在盜香的此次計劃中,出了些變故。變故不在於官府瞞天過海之計策,而是在於三仙教的人突現出現在這裡,還不知道是不是閉月花珠在此處的消息走漏了。
一切按原計劃進行,不管三仙教因為什麼原因而出現在此處,盜香都有能力全身而退。
「護法,他們的確同住一間房。」派過去的和尚回來稟報道。
聽到這話,胖和尚就如同兩國交戰時的捷報一般,興奮不已。衡陽四捕快此舉正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才四個人押送的犯人不可能連睡覺都是四個人看守。
「你去告訴無情他們:到了。」這一刻,胖和尚仿佛等了很久,直到今日他才說出這句話。
看這天風和日麗的,天麟不想辜負了它。一個人走在庭院中,有意無意地左看右看,偶爾無聊猜測哪間房間有人。忽然,身後出現一個聲音:「公子介意在下一起走吧?」
大白天的不會有鬼,天麟能看清楚身後身後來人。此人正是在大殿外看了天麟幾眼的捕快。
本就無聊,再加上一個無聊的人,或許就會變得有聊。天麟點頭哼聲應允了。
「公子不是要去揚州嗎?為何會出現在此地。」他的話讓天麟一驚。天麟停下腳步,抱手看了看他,似乎在回憶,問:「我們認識?」
「在下失禮,適才忘了自報家門了。」他停了一會,似乎在清桑,然後才道:「在下姚孟山,衡陽府衙捕快,同時亦是衡山派弟子。公子擒住『美人郎』方勝之名,我衡山派弟子無不如雷貫耳。」
姚孟山說的話中,天麟只在意他說的「衡山派弟子」五個字。這五個字才是天麟的問題的答案,其他的虛禮和誇讚之詞,天麟沒多在意。
「那三名捕快也是你們衡山弟子?」天麟問。
「不是。我衡山派雖是衡陽城內第一大派,但府衙內卻只有幾名衡山弟子。」
「哦……」天麟似乎是在想什麼事情,有些有氣無力地哼聲回應。
「公子不去揚州這是要去哪?」姚孟山重問道。
此時正是無聊,天麟也不介意言語間的麻煩,道:「揚州我還是去的,不過在來此地的途中,我答應了兩個人,要送他們到潭州遠方親戚處,我也順道走水路達揚州。」
「原來如此!我們押犯人也是到潭州,明日不如一道吧?」
「求之不得!」天麟很爽快地答應了,與官府的人一齊走,路上能少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天麟豈能不爽快答應。
「姚大哥。我可以這樣叫你吧?」撇頭看了看姚孟山,待得到姚孟山的一句「公子抬愛」後,天麟繼續道:「姚大哥,你們不是有驛站麼,為何到了此地歇息?」
天麟還不知道他發現異樣了沒有,盜香的人是為了閉月花珠,或許他們對官府的人沒有威脅,發現異樣也當做情理之中。武林四寶江湖、官府都有興趣,對四人來說閉月花珠很有誘惑力,但現在盜香的人不是他們四人能對付的,為避免身家性命不保,他們也只能當做什麼事都不知道。
不過話說回來,姚孟山是一個有夢的人(他立志要成為天下一流的捕快),武林四寶對於他來說並沒有多大的誘惑力。這一點之後天麟有所知道。
當然,天麟也對閉月花珠有興趣,但不過是那種興趣,他是少年的好奇。天麟從沒有見過閉月花珠,他倒想看看這個使人不惜捨棄身家性命也要得到的寶物。
以他的性子,閉月花珠拿到手中不過一刻就扔了。
「本來我們按行程也該到下個驛站的,可誰知半路囚車輪子撞上小石子就壞了,我們只能徒步壓犯人上路。看天色將晚,四處也只有這座廟宇,我們只得來此下榻。」姚孟山道:「正因此,也才能有緣在此遇見公子。」
天麟笑了,這的確是一種緣分。不過在天麟笑容之下還含有一絲的擔心,他擔心囚車輪子損毀可能不是一場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