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濛蒙亮,田野旁的大樹下圍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他們都扛著鋤頭相互議論著。
「來了。」驚喜的響聲在人群中響起,一個莊稼漢用著粗糙的手指,指向背著麻袋的陳長生。
「一個個來,都有貨。」快步來到了人群前,陳長生將麻袋放下,一邊安撫著眾人的情緒,一邊有條不紊的取出草帽。
「這就是小楊戴的帽子。」
「嗯,我昨天還特意去看了,他幹了一天的活,頭上幾乎一點汗都沒有。」
人群中議論紛紛,抱著好奇的眼神看著一挪草帽。
「他那帽子就是我這種,你們要不要來一頂。」將草帽逐個攤開,陳長生招呼著眾人。
「嗯,摸起來是聽涼快的,就是二十文一個有點貴。」
寬大的手掌摸在草帽上,渾厚的聲音在人群後傳出,身形兩米的壯漢出現在了陳長生的面前。
「是有點貴,但是這帽子帶著幹活輕鬆,還防止中暑,少看幾次病不就賺回來了。」
陳長生應和著,但語氣堅決,不肯退讓。
「真的是防止中暑。」壯漢聞言眼睛都亮了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之前的猶豫不決全都消失不見,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把銅錢,數出二十枚丟在了陳長生面前的草坪上。
看著壯漢滿臉欣喜的模樣,陳長生雖有些疑惑,卻來不及深究,抬眸就見周圍的村民幾乎瘋狂的涌到了地攤前,叫喊著,就好像草帽不要錢一樣。
隨著叫喊聲一枚枚銅錢被甩下,草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消失。
原本準備循序漸進推廣草帽的陳長生蒙在了原地,只能不斷的取出草帽。
「沒貨了,各位明日再來。」陳長生將手探進旁邊的麻袋一撈,空空蕩蕩,帶來的四十頂草帽居然賣光了。
聞言,近乎瘋狂的村民紛紛呆愣在了原地,臉上露出了惋惜之色,好像錯過了什麼稀世珍寶一般,而那些得到了草帽的村民臉上則露出了深深的擔憂,結伴離開。
提上裝了銅錢的蛇皮袋,陳長生向著二嬸的家中走去。
一路上陳長生都心不在蔫,一遍遍想著村民的臉色,越想越心寒,越想越將他們與之前村子中村民的聯繫在一起。
不知不覺間,陳長生已經來到了二嬸家門前,叩響了房門。
「進來吧。」二嬸打開木門,看見看著麻袋的陳長生熱情的招呼道。
陳長生看著走向藥櫃的二嬸,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你的醫術怎麼樣?」
抓向藥草的手停了下來,二嬸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個度:「你在質疑我的醫術。」
「不是,就是這幾天除了我好像都沒有別人到你這看病。」見二嬸發火,陳長生的語氣沒有驚慌,腦中想起了村民得到草帽時的驚喜,旁敲側擊的問道。
「那些小病一副藥就好了,你看不到正常。」
二嬸手頭的動作恢復了正常,語氣中帶著自傲,臉上卻有一閃而過的驚慌。
「哦。」陳長生應了一聲,不再說話眼神隨意的打量著四周,驀然發現木屋右側的小門沒有關閉,露出了庭院中的場景。
庭院還是如當初一般素樸,只有一樹,一藥爐,卻讓陳長生倍感壓抑。
只見那可奇怪的樹上不知何時開滿了妖艷的紅花,如凝固的血懸掛在枝頭。
一陣風吹過,花朵不斷的搖曳,血色卻更加的濃郁了,好像一顆滲血的人頭。
「好了。」二嬸將草藥用黃紙包好,看著盯著巨樹的陳長生,聲音加大了幾分道:「這是血梅,據說是一顆靈樹,所以它的花朵才有些與眾不同。」
「難怪這樹沒有見過。」收起了眼底的疑惑,陳長生轉過了頭,露出一副瞭然的表情,付了五十文之後,拎過藥材便離開了二嬸家。
「等吃完了這幾天的藥,就離開這裡。」出了二嬸家,陳長生回想了一遍村中那些略顯詭異的舉止,在心中暗暗想到。
「你拎的是二嬸家的藥草嗎?」眉頭緊鎖的陳長生突然聽到叫喊聲,尋聲望去就見一個老頭站在小路的拐角處。
陳長生認得他,正是將房子租給自己的老者,於
第十七章:血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