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二丫頭的東西可選好了?」高媽媽正指揮著幾個婆子將選好的布料首飾搬出去,就聽到賈赦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回老爺,都選好了,正要給姑娘送去呢!」高媽媽行了禮垂首回話道。
賈赦踏進庫房看了幾眼,滿意的點點頭:「不錯!我聽說幾個丫頭並璧哥兒寶玉都在二丫頭院裡,可是?」
賈赦身後的長隨應是。
「二丫頭最喜歡珍珠玉石,我記得有一匣子南珠並貓兒眼尋出來給她嵌首飾玩罷!再把燕窩紅棗雪花洋糖什麼的拿兩盒送去,告訴她若吃完了或要什麼只管來尋我。」
賈赦在庫房轉了一圈又道:「既然幾個丫頭都在,倒不好只給二丫頭一個了,元丫頭幾個每人兩匹料子兩件首飾罷!璧哥兒寶玉便把首飾換成一套文房四寶罷,再給迎春姐弟兩個拿三百銀子,記得拿幾十兩散的,高家的送去罷!」
賈赦吩咐完了又親自點了幾卷名家書畫:「這些子書畫送到外書房給璉兒珠兒。」
「把太太的料子首飾拿了隨我一起去正房罷!」賈赦手裡轉著扇子,背著一隻手,領了一串人呼啦啦的走了,高媽媽方才領著人站直身子,指揮眾人繼續做事。
「哎呦呦!劉嫂子,你瞧咱們老爺待二姑娘可真好!才幾歲的小丫頭就搬了一車料子做衣裳打首飾,還有這麼多白花花的銀子,這兩府里也就二姑娘一個小輩有小廚房罷!」一個穿著褐色衣裙,一臉刻薄相的婆子又嫉又嘆,對著身邊另一個同色衣裙的婆子低聲說道。
「你作死呢!可快住嘴吧!什麼丫頭不丫頭的,也是你叫的?況且二姑娘有小廚房是因為守孝,不可用葷腥才單辟了小廚房的!再說二姑娘可是咱們大老爺唯一的女兒,叫人知道了你在這兒挑撥離間搬弄是非,不打你一頓,攆了你出去才怪呢!想死可別拉上我。」劉婆子四下一看,見眾人都在忙活,並未聽見朱婆子說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徑自走開了。
「朱大家的,你就知道嚼舌根子,還不快幹活,若誤了老爺吩咐的差事就莫怪我不講情面了。」高媽媽的聲音傳來,嚇的朱大家的忙縮肩往人堆里鑽去。
不一會兒收拾好東西,高媽媽方領著一群或抬或捧著東西的丫鬟婆子,向迎春院裡走去,一路不知引出了多少下人的議論。
「都說呀!這二姑娘璧三爺沒了親娘,現在又有了新太太,以後不定會怎麼樣呢!現在看來老爺卻是極其疼愛這兩位的。」一個穿著青衣的婆子等到高媽媽領著一串人走後,扭頭對站在身邊的另一個紫衣婆子輕聲道。
「那是當然!先季太太雖然是側室扶正,卻極得老爺歡心不說,咱們老太太也很喜歡她!她人雖去了,卻還有個極像她的二姑娘呢!如今二姑娘要出孝了,每天在老爺面前請安,不是更惹得老爺記掛她的好嘛。」
紫衣婆子四下看了看,見無人注意這邊,壓低聲音道:「咱們這位新太太雖然也得老爺喜歡,但進門兩年還未有孕,先季太太可是剛進門的那一年因璉二爺生母,先張太太去了,老爺要守孝所以無孕,一年後扶正就有了二姑娘,過了三年又有了璧三爺,更何況俗話不是說『活人爭不過死人』嘛!」
「我聽說過一陣兒,二姑娘院裡要添伺候的人呢!到時候把我家丫頭塞進去試試。」青衣婆子道。
「那可得好好教教,一般人兒哪進的了二姑娘的院子,還有先季太太留下的媽媽呢!」紫衣婆子語氣即羨慕又嫉妒的說道。
兩人一面說著一面走遠了……
青柳紫竹兩個坐在大榕樹下鞦韆架旁的根雕椅上,正教著小丫鬟們做針線,便聽見守門的婆子奉承中帶著驚訝的聲音傳來:「高嫂子好,嫂子可要坐坐。哎喲喲,這都是咱們老爺賞給二姑娘的麼?」
「你也好,坐就不必了,我還領著老爺吩咐的差事呢!不敢誤了!大妹子,不知姑娘可在?煩請替我通報一聲。」
青柳紫竹凝神一聽,正是賈赦身邊最得用的,管著庫房鑰匙的高媽媽。
「姑娘三爺都在呢!還有大姑娘三姑娘四姑娘並寶二爺也在。」守門的婆子答道。
紫竹推一把青柳:「我去迎迎高媽媽,你去回了姑娘,就說高媽媽帶了老爺的賞賜過來了。」
青柳進來的時候,元春正教著寶玉賈璧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