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扶著迎春的手進了臥房,迎春隨意打量了一眼,不見珠光寶氣,只覺清雅非凡,便贊道:「老太太這裡布置得真好,清雅大方不落俗套。」
賈母由著丫鬟幫忙換下見客的大衣裳換成家常衣裳,對著大丫鬟媚人笑道:「瞧瞧你們二姑娘這張嘴,說的話真真叫我愛的不得了,你們得好好向她學學才是。」
「我們才不敢學呢!二姑娘生性伶俐可愛,是老太太嫡親的是孫女兒,說出來的話,自然討老太太歡心,若是我們學了,倒成了個四不像,只怕老太太要嫌棄的緊了,到時候不要我們伺候了,叫下面更伶的妹妹們上來伺侯,這可怎麼辦呢?」媚人是個八面玲瓏的甜姐兒,一直以賈母的意思為行事準則,賈母喜歡誰,她就喜歡誰,極得賈母歡心。
她一面扶著賈母坐到炕上,一面笑吟吟的道:「老太太不要我們伺候了沒月錢倒沒什麼,只是我們卻捨不得見不到老太太呢!」
迎春也換下衣服爬上炕坐好,聽了媚人的話忍不住為她說話的技巧默默的點了三十二個贊,她話里的意思先是說不敢學主子,然後又借著贊迎春伶俐的話捧了賈母一把,最後則是故作吃醋的樣子,告訴賈母自己手下有了伶俐的小丫鬟當作接班人。
這水準,這技巧,放到二十一世紀,絕對是白骨精中的白骨精呀!
想到這裡,迎春忍不住湊趣的抽抽鼻子,一直向著媚人聞過去。
「二丫頭你這是做什麼?」賈母伸手拉過迎春,笑著問道。
迎春眼睛亮晶晶地瞥了媚人一眼,神秘兮兮的道:「老太太難道沒聞到嗎?」
「你聞到什麼?」
迎春笑嘻嘻的道:「當然是醋味兒啊!這一屋子的醋味兒,都快把我的牙給酸倒了。」說著一有所指地瞥了媚人一眼。
賈母這才恍然大悟,大笑道:「媚人,二丫頭這是在編排你呢!你還不狠狠給她幾下,很該讓她知道你的厲害才是。」
「好個二姑娘,明明人家好心好意誇你,偏好意思編排人家,既然老太太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媚人咬著一口銀牙,笑著伸向迎春的胳肢窩。
「好姐姐,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就回吧!老太太快救我。」迎春一面笑一面喘著氣求饒,頭髮都揉搓散了。
賈母笑道:「媚丫頭就饒了這個促狹鬼兒罷!量她下回也不敢了,你也下去梳洗休息會兒罷!另叫個人來服侍好了。」
「人家還道老太太是心疼我呢!感動了半天,才知道原來是惦記上了新妹妹了,真叫人傷心。」媚人為迎春抿了抿髮,故意嘆氣道。
「好姐姐,老太太不要你了,我要你,不如你跟我回去罷!」迎春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握住媚人的雙手,笑嘻嘻的道。
「好個壞丫頭,竟敢撬老太太我的牆角來了。」賈母口中嗔道,卻是滿面笑容。
「媚丫頭還不快下去,否則我待會兒惱了,把你扔到二丫頭那裡去。」賈母催道。
「那到好,就怕老太太捨不得媚人姐姐。」迎春憊懶的趴在賈母身畔笑道。
媚人笑著退了下去,不一會兒就有一個青色比甲,妃色長裙年約十二三歲的丫鬟提著一個食盒走進來行禮。
賈母叫了起,問道:「珍珠,你提的是什麼?」
「回老太太,這是二姑娘院裡的青柳姐姐送過來的,說是二姑娘吩咐的易克化的點心。」珍珠笑道。
「端上來吧,我嘗嘗。」賈母笑看了懶洋洋的迎春一眼。
珍珠點頭應是,打開食盒蓋,從裡面取出四個形如綠葉的碧色瓷碟,不過成年男子手掌大小,第一個放著拇指大小顏色乳白的兔形糕點,小兔子還以紅果點著眼腈,極為精巧可愛,令人捨不得下嘴。
第二個碧碟中放著紅色玫瑰花狀的糕點,綠葉紅花,賞心悅目。
第三個碧碟中放著粉色荷花狀的糕點,清香撲鼻,引人垂涎欲滴。
第四個碧碟中放著色澤橙黃通透,中間還點綴著干菊花的馬蹄糕。
最後是兩隻拳頭大的碧色圓形小盞,打開一看,裡面盛著顫巍巍白嫩嫩的雙皮奶,上面還點綴著紅色的玫瑰花瓣,極為誘人。
「這是墨竹丫頭做的,當真是好手藝好功夫。」賈母看著擺在炕桌上的點心
第20章祖孫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