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穿過廳堂,可巧見小衛子興沖沖的裡屋走出來,見到黛玉不由笑道:「喲,巧了!正要去請姑娘呢!省了小奴跑腿了!」
春纖在一側小耳房內看著藥吊子,黛玉因從里拿了一隻乾淨的小竹篩悄悄的穿過正屋廳堂,到後院子裡,伸手採摘那金銀花來,只摘了幾朵,見那花上露水已盡便做罷。
黛玉將那堆衣服一一的收檢看了,又重新疊好放起來,便也往翠風堂來。
春纖笑道:「這下可沒說辭了!好姑娘幫我挑些好看的,回頭我再來!那邊藥吊子上還燉著東西呢!」說著便去了。
黛玉也幫著找,容易便找到了。
「可不是這麼說呢!也不知這裡可有針線上的東西!要沒有,正好就不做了,也不糟蹋了!」春纖一面說著一面四下翻找起來。
黛玉因翻了翻嘆道:「這些雖不比宮中的,卻也是上好的料子,做的也算精細。他們不要賞人也好,這樣不白糟蹋了麼?」
春纖喝了口茶方笑著:「才剛煎藥時,小衛子央我給個荷包,又給了我這一堆衣裳,說是地方上官爺們送的,讓我撿合意的絞了做給他。」
一時春纖抱著一堆綢緞進來了,黛玉忙起來幫著接過放在桌上,問道:「怎麼又拿這麼些衣服過來了?」
卻說黛玉因想著水涵重傷之下應多靜養,故才以乏累為由回了著雨軒,一時無事,倒只得在那湘妃榻上歪著,不覺思緒又飄遠了。
水涵唇角一勾:「囉嗦什麼,快剃!」
小衛子一愣「王爺留了三四年了,這會子怎麼要剃了?」
水涵點點頭:「那就把他剃了!」
小衛子心裡直叫苦,忙道:「王爺素來決斷分明,何須小奴亂言!」
「那你說這鬍鬚留好還是不留好?」水涵淡淡地問。
小衛子忙道:「好!都好!從前俊俏,如今威武霸氣!都好!」
水涵笑著啐道:「膽子越發大了,竟取笑起我來了!」說著那面色便是一冷:「如今這樣不好麼?」
小衛子不敢笑出來:「小奴記得幾年前,王爺還沒蓄鬚,嘖嘖,可不是明眸皓齒、玉樹臨風可形容出的!」
水涵忙擺手,因摸著鬍鬚看了幾頁書,忽命小衛子拿了鏡子來,一面照一面問道:「我沒鬍子是什麼樣兒?」
小衛子忙湊過來道:「潛薈道了乏,說回去略休息會子,還讓王爺也要多休息養神!王爺若有事,小奴就請去!」
這裡程侍衛與小衛子小心的抬了水涵進屋,水涵因命程侍衛把自己隨身帶的幾本醫書拿了出來,自己抽了那本解毒經翻起來,等了好一會子,不見黛玉過來,因叫了聲:「怎麼還不來?」
黛玉斜眼乜了水涵一瞬,便也就坐下低頭喝了藥。
水涵一旁點頭贊道:「春纖說了很是,你別辜負了她一片心1」
春纖將藥盅放在一旁的小桌上笑著說道:「也並不多事!我原正愁著咱們走的急促,卻不知這王爺里早命人備好了!現成的東西在,我不過順手煎了,哪裡添煩了?姑娘如今喝慣了的,怎可突然斷了。姑娘也不必怕違情添事,橫豎咱們欠王爺的也還不清了,又不怕添這一項。」一時又取來了一碟子果脯勸道:「趁著這會子不冷不熱的姑娘快喝了,用點子梅肉過過口!」
黛玉奇道:「你這個丫頭,只管用心煎王爺的藥便成了,何苦多事又替我弄這個,可是又給這裡添事了?!」
水涵訝道:「還有!這會子可怎么喝得下呢!」伸手欲接,春纖卻笑著搖頭道:「這盅是我們姑娘的!」
黛玉便也不堅持,將藥盅遞到水涵手裡,水涵幾口便喝了,春纖收了碗下去,片刻竟又奉了盅湯藥來。
黛玉因接過藥盅,水涵搖笑道:「這個我自己來便可!」一面伸出手來。
春纖卻奉了湯藥來:「王爺的藥煎好了,這會子喝了正好!」
小衛子忙答應著去請程侍衛。
「抬我到屋裡去!」
即刻就見小衛子匆匆的趕過來,躬身問「爺什麼吩咐?」
水涵點頭道:「那幾本書你若都看明白了可就了不得了!我倒要好好考問考問一番!」忽略提高了聲音「小衛子!」
「豈止看完,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