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都看出寶玉要出門,賈母如何看不出呢。如此自是希望寶玉出門前,能一處多吃幾回飯。寶玉也明白,所以即便心裡急的不成。還是陪著賈母吃了晌午飯。這才出門去。
既是要挑揀家中的害群之馬,除了賈母的支持外。還要得到一個人的幫助,這人便是賈雨村。雨村出手,可以儘量把事情控制在小範圍之內。明眼人能看見,民憤卻是不大。而明眼人還會認為雨村是個忘恩負義的,這樣對於雨村的仕途也是大有好處,誰叫廟堂之上,自家對立面的人多呢。
雨村不似寶玉這般悲觀,把寶玉迎了進去,早已笑個開懷。直到見寶玉半點笑容沒有看著自己,才尷尬地喝了口茶水。心裡想著自己沒個城府,失態了。寶玉倒也了解雨村,能讓此人心裡記掛的不多。如此知道王子騰要上京,心裡自是痛快了。
放下茶碗,雨村道,「寶兄弟可是不知舅老爺之事?這一回舅老爺上來了,必是要接手兵權的。」
寶玉道,「這會子兵權太也敏感了,再說能不能順利交接,還不好說的。」
雨村道,「年後西海沿兒信函往來極頻。即便沒見起內容,也知那邊怕是壞事了。偏偏這個節骨眼兒上提點舅老爺上京來,必是要實權重用的。而陳家在南未回,能與舅老爺相爭的,可說以是沒有。除非神武將軍徹底放掉京營和兒子的仕途。寶兄弟如何說會不順?」
寶玉道,「怕是哥哥忘了衛老王駕兵敗一事了。那些人可是不管不顧的,為達目的,什麼手段不用呢!」
「舅老爺提兵多年,閱歷更是沒的說了,只要進了京城,餘下的都好說。」雨村說著一笑,「寶兄弟只管放心,這幾年依著寶兄弟所說,我也結交幾個能說上話的。必是護著舅老爺周詳的。」
寶玉見雨村只是盯著廟堂之上。不由搖頭,自從西面與人對決了一回,寶玉心裡有數,即便王子騰拉了親衛在身邊,都是不保險。再說了,想讓王子騰回不來,那手段不是多了去了。
與寶玉說話,雨村從來都是小心留意的,眼看寶玉搖頭,忙問道,「寶兄弟可看出何處不妥?」
寶玉道,「到底何處不妥,還沒看出的。不過這兩日我會去接應舅舅。」
「還敢路上下黑手?」雨村說完了一嘆,「是了是了,連陷害大軍之事都做,哪裡還會在意什麼呢!」說罷了雨村搖搖頭,「寶兄弟只說說,哥哥該做些什麼好了!」
「今日家中出了件醜事……」寶玉把賈芹與家廟的出家女子之事說了一回。又說了自己對賈芹的處罰。然後才道,「這幾日珍大哥怕是還會打發一些人出去的。到時候哥哥留意下,鬧起來的,暗中幫襯珍大哥一把。」
雨村道,「此事會不會急了些?等舅老爺上京在辦,豈不好?」
寶玉道,「舅舅如果真的能平安進京,咱們便都要安穩些個了,樹大了可是招風的。所以不如趁著這會子,多數人的注意力都放了別處,咱們正好處理下家事。只要把這些個攪家星都踢出去。即便有人想動咱們,也不容易了。」
「寶兄弟說的不錯。前一回甄家和史家便牽扯出不少族人之事。」雨村說著一笑,「寶兄弟莫不是想讓他們先動起來?」
寶玉一伸大指,「哥哥說的不錯,咱們沒舒服,怕是他們也沒自在的。」
雨村道,「寶兄弟這手甚是高明。不單單能讓人動起來,沒準還能看看他們到底圖謀是什麼呢!」
「卻有此意。」寶玉說著,喝了口水,「這些日子一直在想,這陳家,牛家,馬家,吳家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呢?牛馬兩家可沒有掛帥之人的。吳家就更不用說了,族中子弟多是紈絝居多。陳家雖是能掛帥西征,可底蘊畢竟不足。可這些人卻混了一處去。」
雨村低聲道,「會不會想著從龍之功?」
「從龍之功?」寶玉搖搖頭,「牛家,馬家,陳家倒是好說了。可吳家也想從龍之功?那吳貴妃怎麼辦?」
「說的急了些!」雨村說話看著寶玉,「上一回聽說娘娘的身邊人誕下了龍子。卻沒聽說宮中多個貴人,咱們家娘娘也沒多說什麼。會不會是娘娘沒爭皇子撫養,反被吳家占得先機。」
寶玉道,「不像,卻也不好說。一切還要看看舅舅能否順利上京。」
雨村贊道,「
第一六一章:老舅上京危如累卵;元春染恙大廈將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