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八章心火起責子榮禧堂;得弟利脫難正陽宮(一)
衛若蘭辭別寶玉,押送著西海大王去了。回自己軍營安排一回,一面命人快馬急報進京;一面命人看守大營。又命人打造了囚車,還進城去了一回,尋守備說話,守備也知此事甚大,忙著應了。衛若蘭這才點了一隻人馬上路,押解西海大王上京。
衛若蘭也是多次單獨領兵的,可這回不比往次,很是緊張,簡直比護送寶瑢還要緊張。這可不是說笑的,二哥花了多少心思才捉了來的?再說為什麼讓自己押解呢?可是情分的。如此一想,一路格外小心。簡直可比香菱送寶瑢了。
當日香菱陪著寶瑢,混在衛若蘭的兵士之中,離了寶玉東歸。等到了衛若蘭的大營,也不敢多住,只歇息了一晚,便起了身。八個人,五匹馬,一輛車。直往京城。
寶瑢一改往日出來模樣,一路上話也不多,只是任憑香菱安排。說走就走,說住便住。如此一來香菱倒是放心不少,只管陪著她說笑。往來打點自是有鋤藥盡心。一路上小心翼翼,可算這日進了都城。香菱才算鬆了口氣,哪成想寶瑢拉了她道,「姐姐說說,我那日去尋你才好?」
香菱忙道,「最近可不敢出來的,免得給人見了不妥。再則姑娘也別打趣我了,哪裡就姐姐呢?」
寶瑢道,「姐姐只管放心就是了,見過你家二爺行事,哪裡會不學著些呢?只要裝扮一回,必是不礙的;再則姐姐也不必同我客氣的,從前怎麼樣不說,只這一回,姐姐千里迢迢接我回來,心裡已是感激不盡,哪裡又當不得妹妹一句話了!」
香菱道,「二爺常說的,說是說,笑是笑,偶爾一兩句玩笑是不礙的,可咱們不能什麼都不顧不是。」
「姐姐只管放心就是了,我有分寸的。今個便這樣了,過兩日姐姐再來尋我,若是不來,我可要找上門的。」寶瑢說著一笑,見香菱也笑,又道,「姐姐可是笑我找你不到?」
香菱道,「沒有的!」
「姐姐騙不過我的,必是笑這個的。只是姐姐別忘了,我尋不到姐姐,難不成連你們老太太也尋不到?必是會去請安的。」寶瑢說著,看了眼瞠目結舌的香菱,不由得意起來。帶著燕兒從後門進府去了。
香菱很是無奈,卻又無法,知道兩家交好,寶瑢真的去請安倒也說得過。出了巷子,吩咐候著的鋤藥四人回去,自己帶著春燕去了自家店鋪坐坐,用了些個吃喝,又出來轉了個圈,才帶著春燕回黛玉那邊。
寶釵黛玉等個見香菱回來了,忙圍了問長問短,可香菱哪裡顧得過來呢,如此春燕又成了焦點,只是春燕是一問三不知。只是知道自己去服侍一位郡主的,旁的在沒什麼了。不過只這一句,寶釵,黛玉,岫煙幾個以是明白不少。又聽香菱說幾句,心知寶玉必是要深入虎穴的,如此未免擔心。
可又見香菱沒事兒人一樣,不由暗奇,要知道,當日寶玉可是點了香菱名字的。如此尋空,黛玉悄悄拉著她說了回話,害的香菱笑了起來,低聲道,「姑娘不想想,二爺何等本事,哪裡會有什麼差池呢?」黛玉點點頭,心裡明白這就是寶玉說的盲目崇拜了,不忍嚇她,便也不在多說什麼。不過自己心裡倒也安了不少。
寶瑢是個說話算話的,在家安穩了幾日,便學著喬裝一回,帶著燕兒去尋香菱。那天香菱之所以去自家鋪子吃飯,為的便是留個話,免得寶瑢撲空,冷不防跑去府上。香菱和寶瑢都是心熱的,隔些日子見了,又一起那些日子,自是親近。
眼見寶瑢臉上略帶愁容,香菱勸道,「只管放心就是了,少王爺必是平安歸來的。」
寶瑢道,「論理哥哥為國出力,我原是不該這麼樣的,可想著自己回來了,哥哥卻丟了那邊,心裡就是放不下。」
香菱道,「我家二爺很是本事的,這一回親自出馬,一準沒事。」
「借姐姐吉言了!」寶瑢說著又道,「姐姐住了哪,可是府上?」
香菱道,「外面住著呢,一回去了,老太太便攆人,上了年歲的人了,不忍讓看著為我們著急,說不得要依著的。」
「這話很是的,老封君上了年歲的人,自是要順著些才對。」寶瑢說著又道,「只是外面住的慣麼?是自己住,還是都住了外面呢?」
香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