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章:敏探春秋爽齋結社;痴寶玉稻香村改詩(二)
寶釵被寶玉駁了,倒也不惱,只是笑道,「寶兄弟說的倒是一套套的,那你又叫了什麼了?難道還叫『無事忙』了!」
李紈見寶釵好涵養,心裡喜歡,不由助攻道,「若是無事忙不好,便叫了絳洞花主吧,這個也是你從前用了的。」
寶玉笑道,「你們說的都是從前的,今兒是三妹想的雅事,我這做哥哥的,自是不好這般隨意應付的。不如叫了檻內人?」說著,看看幾人無語,便又道,「即是覺得不恰,那便號了『怡紅公子』吧!在沒有比這個好的了。」
李紈點頭,「怡紅公子倒是使的。」她可不敢讓寶玉號了檻內人的。說話間,李紈又道,「薛大妹妹的我也替她想好了,只是三個字。」見眾人看來,「蘅蕪君!你們說可好。」
寶玉聽了便是一皺眉,寶釵自是見了,忙道,「這個號,倒是隨了我的心思了。」
探春笑道:「這個封號本就是極好。寶姐姐自是喜歡的。」
寶玉見探春助攻,心裡一嘆,知道事情以是不可逆了,便忙著道,「林妹妹的,我以是想好了,只叫『瀟湘妃子』如何?」黛玉聽了寶玉的話,心中一喜,這個號,她是很滿意的。當日寶玉說瀟湘子時,她便思量一回。
探春笑道,「二哥起的這個別號,甚合我心,當日娥皇女英灑淚在竹上成斑,故今斑竹又名湘妃竹。如今林姐姐住的是瀟湘館,她又愛哭,將來她想林姐夫,那些竹子也是要變成斑竹的。今後只叫她瀟湘妃子了。」
寶玉見黛玉不語,知道她果是滿意這個別號,心裡不由高興。好在自己嘴快,沒讓探春說了出來。要知道,此時探春還是王妃命的。除了自己,誰個能爭過她了。
「那我了,我該叫了什麼了?」惜春過來道。
「我們了兩個又不大會作詩,何苦還白白起了什麼號了。」迎春拉了惜春道。
「二姐此話便錯了,難不成我就是會作詩的?大家一起玩笑罷了。都有了號,偏偏你們兩個沒有,倒也沒意思的。」
探春道:「二哥如此說,不如你便替二姐姐和四丫頭起個別號。人多些,倒也熱鬧的。」
「三妹說的是了。二姐住了紫菱洲,便叫紫薇居士,平日裡就叫紫薇了;至於四丫頭……」
「我叫了什麼居士?」惜春機靈,聽迎春,探春都稱居士,她便想著自己的別號。
「四丫頭住了藕香榭,便叫藕香居士吧!這個可好?」
「就聽二哥哥的,左右我也不會作詩,有個別號就是了。」惜春倒也知足。
「這話便不對了,你雖是不擅作詩,可畫,卻畫的很好。什麼衡山居士了,方才說的六如居士了,可都是作畫的。」寶玉說話,心裡卻道,叫了什麼,也不能讓惜春叫了『偶謝』的。否則入畫去了,她就要入化了。
接著,李紈又定下不少社規。寶玉只是聽著,不在言語。畢竟關鍵處的別號已經過了。除了寶釵的,他無法改變,餘下的都還好。至於寶釵的蘅蕪君,暫時可以不理會。畢竟自己已經變了,她還會『恨無君』嗎?哪怕他住了『很無緣』,自己都不怕,誰叫她是一生無耐之人了。
探春爽利人,聽李紈說下了社規,便道,「只是原系我起的意,我須得先作個東道主人,方不負我這興。此刻稻香老農出題,紫薇居士限韻,藕香居士監場。如何?」
寶玉道,「都說三妹爽利,可也用不了這般吧?今日不過商議了,待有了興致再起才是。再者一說,如此隨意,哪來的好題了,與其隨意擬定,倒不如撞了才是。管他是花開話落,晴日雨夕的都好。你們說了?」
「寶兄弟說的很是,如此倒是探丫頭性子急了。」寶釵以為此時寶玉力拙,便也推脫。
寶玉道:「倒是寶姐姐明白,探丫頭卻是急了些。作詩本便是閒情逸緻之時方可為之,眼下這大好時光,該是多隨著嫂子學些針線才是。」黛玉聽了,卻是笑笑不語。
李紈聽了,不由哎喲喲道,「你什麼時候倒是論起規矩來了?罷了,可不敢再要多言了,今兒就散了。不然,這怡紅公子保不齊又說了什麼話出來了。」
「大嫂子說的是!我們都要聽的。」說著,寶玉規規矩矩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