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裝病事件的影響遠遠沒有消除。
兩淮都司的孔昊文被調回京城去了燕山大營,而燕山大營的眾多將領則被皇帝一個個安排到了其他地方,甚至連京城三大營的將領都被換了三個。
這一條條的調令聽的二皇子瑞清的臉色越發的灰敗起來,他多年的苦心經營就此毀於一旦。
瑞定看在眼裡,又在心裡暗暗告誡自己。
千萬不能僥倖,軍隊是絕對不能碰的。
至於太子,皇帝在收拾瑞清的時候,也將東宮輔臣幾乎換掉了一半。新上來的人瑞定見了,裡面不少皇帝的人手。
太子這是徹底被限制起來。
瑞定原本還有些擔心,萬一太子就這麼被管好了呢?
不過太子說到底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這兩月行事是越發的暴虐了。
瑞定雖不住宮裡,不過消息還是一條條流傳了出來。
太子宮裡的小太監又有一個被砸得頭破血流丟了出來,他屋裡還有一個已經有七個月身孕的侍妾被折騰到掉了孩子,撐了沒兩天也跟著去了。
連慶陽伯都不敢再往他跟前湊了,整日垂頭喪氣,見了人便欲言又止的嘆氣。
太子越發的成了笑話。
「皇后娘娘現如今是折騰不起來了。」吳妃冷笑道,一點都不避諱,「要是宮務還是全部由她管理,這事兒是一點傳不出來。不過她手上還有不少人,只是不敢出手。」
「年初小選安排宮女這事兒,陛下是交給李貴妃、劉嬪還有齊妃三個人做了。李貴妃就等著皇后露了馬腳,她好將皇后的人都踢出去。」
瑞定疑道:「齊妃不是皇后的人?」
吳妃又是冷笑,「李貴妃和劉嬪可不是,況且齊妃還在皇后手上流過一個四個月大的男嬰呢。」
瑞定眼睛一亮,嘆了一句,「只怕宮裡人人都等著皇后倒台。」
「誰說不是,」吳妃狠狠道:「齊妃才二十五,沒了皇后嚴防死守,說不定還能再生一個呢。」
瑞定搖頭,越發的覺得老婆還是娶一個的好。
瑞定出了皇宮,又盤算起奪位大業來。
跟年前相比,形勢又有了不少的變化。
太子快要倒了,二哥已經倒了。
二哥沒了兵權就什麼都不是。
他是宮女生的,母族一點勢力都沒有,在文臣里也沒人替他說話,聽翰林院的人說,他的學問,也就僅限於識字,然後微通文理的地步。
所以說皇帝這一招挺狠的,直接將二哥的短板暴露出來。
不過比權量力,瑞定覺得太子還是在位置上多待一段時間的好。
這樣他們剩下幾個兄弟暫且不會起太大的衝突,而且一門心思的對付太子,瑞定也能看出來其他的布置。
特別是老三和老四。
他們兩個被皇帝訓斥了一頓之後沉寂了下來,瑞定安插的人手還沒混到核心位置,傳回來的消息也都無傷大雅。
所以瑞定乾脆不跟這些線人聯絡了,省得跟他來往過密暴露身份。
不過瑞定還是有優勢的,至少他府里,只漏了兩個皇帝的人進來。
瑞定覺得自己也得先蟄伏一段時間,等著下一次的機會。
送了瑞定出宮,吳妃去了虞嬪宮裡商量選秀的事情。
離五月十五不過幾天功夫,禮部已經將秀女的名單送了進來,三個人一人一份。
公主已經八個月了,虞嬪正抱著她逗她說話,看見吳妃進來,將孩子交給奶媽帶了下去,笑道:「這小胖墩,我都快抱不動了。」
吳妃坐下,「那是結實。」
等到宮女端了茶上來,虞嬪擦了汗,拿了秀女名單,眼神里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芒,道:「我倒是想了個噁心皇后的招兒。」
吳妃對這個也感興趣,急忙追問。
虞嬪又道:「陛下這會不讓她管這個,雖然相看秀女的時候還是得給她設個座兒,不過我估摸著她是肯定不會出現的。」
吳妃點頭,「她那人心氣兒重,又怕丟臉。」
「這次名單里還有個賈家的姑娘,你看見了嗎?」
吳妃臉上笑容立即淡了,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