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王熙鳳雖然領了賈母的令,但林府不比東西二府,好不好,說句話總是有份的。若她是林黛玉嫡親的姐姐倒也罷了,偏一個姓林一個姓王,今兒又是黛玉的好日子,這話倒是不好說了。

    王熙鳳是個精細之人,心思轉了幾圈,便神色如常地坐下來,只當無事人一般與小姑娘們湊一起說笑取樂,半點兒不提男女之事。李紈自來便是冷清之人,王熙鳳既坐著,她則既來之則安之,也讓丫頭搬了春凳坐在一旁。姑娘們玩樂,無非就是詩詞曲賦,針工女紅之類的瑣事,說起針鑿,黛玉便笑指著李紈:「姐姐們有所不知,我這位表嫂最是能女工的,你們只說我手巧,卻不知我的針繡比起嫂嫂來是一個泥一個雲的,說起就要臉紅呢。」

    得到黛玉這樣的稱讚,李紈眉眼一彎,遞過去一個感謝的眼神,謙讓道;「妹妹過獎了,我不過一個無事婦人,不懂詩書畫這些雅活兒,不過有些閒工夫只在針線上頭混日子罷了,哪有妹妹說得這樣好。更比不上在座的妹妹們鍾靈毓秀的,瞧著就讓人覺著年輕快活。」

    其他人也是捧場的,當即你一句我一句的把李紈捧起來。李紈微微拘束之後,到底也是放開了心胸,與眾人說到一起去。反倒把個巧舌如簧的王熙鳳襯得無光了。

    不說王熙鳳心裡暗暗警醒,便是李紈自己,心中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心神,思量著黛玉此舉何意。

    至晚,客人們方散了,賈府女眷們自然是最後才走的,林黛玉親送出自個兒的院落,便見到林銘玉也來了,雙方重見了禮。

    李紈道:「銘哥兒這會兒方回來,想來喝了酒的,快些回去喝些解酒的甜湯,好好躺會子,散散酒氣,當心明兒起來頭疼。」又對黛玉道:「因著我娘家父親好酒,我手頭倒有幾個好方子可以驅酒氣,不如就借妹妹的筆墨默下來,也好就用。」

    林黛玉與林銘玉對視一眼,見林銘玉同意了,方拉了李紈的手,笑道:「大嫂嫂有這樣的好方子,求之不得,快跟著我來吧<=".。至於鳳姐姐——」

    「——你們鳳姐姐今兒起個大早,伺候著老太太、太太們還有我們這一大群姑娘嫂嫂的過府,口裡雖然沒有說,心裡定然是累了的。她既不好說出口,我作為嫂嫂,自然該體諒體諒的。鳳兒,速速回去歇著吧,明兒老太太起來指不定就問著你來,看你勞累了豈不傷心?我與林妹妹寫了方子,自便回來。」


    李紈的話接得快,以致於王熙鳳一時竟不好再辯了,她是個有城府的,心內不滿也不露在面上,手心裡帕子捏得死緊,面上只笑:「還是嫂嫂疼我。即如此,我便先回了,留了小廝、婆子們在這裡,候你回府。」

    「在姑老爺府上,必是無礙的,你安心去罷。」李紈不給她一絲藉口,果斷勸她走人。王熙鳳無法,只好上了馬車歸府。

    等馬車走了,李紈方回過身,對著林家姐弟一笑:「黛玉妹妹,銘哥兒,我們進去說話。」

    進了房,三人分賓主坐下,迎著林家姐弟平靜的目光,李紈的手指曲起又放下,覺得難以啟齒。

    林銘玉只不說話,林黛玉在宮中多年,早看慣了人情冷淡,世情來往,自然不會提起這個話頭。花廳裡面靜悄悄的,燈花噼噼啪啪的微小爆裂聲如投入湖面的一顆小石子,打破室內的寧靜。

    「這話按理不該我來說,也實在說不出口。只是我們府里的情況,林妹妹、銘哥兒早是知曉的,我也不怕丟這個丑。今兒老太太帶著我們過來,不只是為林妹妹賀芳辰,還有一層意思沒找著機會說起,你們可知道是何事?」

    賈母想拉近雙方的關係,這事林銘玉早就知道,但今日之事,背後的深意,卻沒敢深想,此時聽李紈這麼一說,有個朦朧的念頭驟然湧上心頭,但今日?她們敢?

    只見李紈神色一整,已然說道:「老祖宗想把林妹妹許給寶玉,今兒是來探口風的。」

    「她敢!她憑什麼!」即便已經隱約猜到,但林銘玉實在沒有想到賈母的臉面這麼大!她以為她是誰,把黛玉許配寶玉,呵呵,笑話!

    林黛玉臉色蒼白,手裡端著的茶盞「砰」一聲磕在桌面上,這一道清脆的聲音證明了她的決心,李紈只覺得心裡一松:自己賭對了,林府對賈府的厭惡已經到了這種程度!

    「大嫂嫂,你這般說,可是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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