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馮氏並尤三姐兒從東宮告辭的時候,天色已近掌燈時分。宮門都快落鎖了。若不是害怕宮門落鎖後馮氏並三姐兒不得家去,太子妃仍要苦留一頓晚膳的。
太子妃如此熱忱備至,別說來之前的那點子小小芥蒂了,便是尤三姐兒懇請太子妃賞臉擔任賢媛集會長一事,太子妃也是極為樂意的。
兩人一路在宮俾的引領出了宮,上了馬車。馮氏方才大鬆了一口氣,拉著尤三姐兒的手兒笑道:「真真兒是嚇死我了。方才我見太子妃娘娘提及寧國府求娶秦氏女之事,還不曉得要如何答對。幸好你言語機靈,不但哄得太子妃高高興興,亦且將此事全都周全過去了。想必太子妃娘娘再不會對咱們陳家心懷芥蒂了罷?」
尤三姐兒聞言,便笑道:「本來也不是咱們陳家的事兒,咱們何必去背那個鍋。至於寧國府的珍大爺腦子灌了水,旁人又怎能勸的住呢?俗話說個家門另家戶,即便是兩家聯絡有親,咱們也不好摻和人家的內宅私事。太子妃娘娘深明大義,自然明白咱們的苦衷。至於我方才說的那些話,也不過是太子妃自己的意思,由我替她說出來,咱們大家彼此都好有個交代罷了。」
如若不是太子妃心如明鏡。今日之事,也不能這麼妥善的周全過去。
馮氏聽了尤三姐兒一席話,仍舊笑道:「你說的這些我就不懂了。我只知道今兒若不是你,換了旁人,即便是說了這些話,也未必能叫太子妃娘娘展顏的。可見什麼話分什麼人說。即便是同樣的事情,有的人說出來便叫人安心,有的人說出來便叫人煩心。如今你既入了太子妃娘娘的眼。今後往來交際,也就有了幾分底氣了。」
尤三姐兒微微一笑,也是欣慰於自己馬到功成,到底沒有白跑一趟。
既說服了太子妃來擔任會長之職。剩的事情就更加好辦了。也不過是約個時間,將收到賢媛箋的誥命女眷們都約到陳園,之後大家坐在一起吃吃喝喝,閒話一回。再做些後世習以為常的香薰沐浴,泡個熱湯,好生舒散舒散。
這樣的流程對於後世穿越而來的尤三姐兒來說,實在是習以為常reads();。不過對於這些成日家被拘在後宅的誥命女眷們來說,卻非常新鮮。
一天舒舒服服香噴噴的享受來,整個人不但容光煥發,就連心情都好了許多。至晚間家去的時候,尤三姐兒又按照各人的賢媛箋的品級不同,分別送了鏡花緣特地為陳園貴客準備的香粉胭脂等小禮物,也都是只對內不對外的。
有吃有喝還有得拿,又玩得很是開心。諸位誥命女眷們自然對陳園對尤三姐兒都抱有不錯的好感。之後尤三姐兒又找機會聚了兩回,閒談說笑遊樂散淡一番。大家彼此略微相熟,談論的東西也從時興的衣料首飾花樣兒慢慢涉及到各家家務人情。
如此這般又過了兩個多月的工夫,陡遇盛夏暴雨,洪澇糟蹋了幾處生民。尤三姐兒有意無意的提起可以賢媛集的名義籌措銀兩物資支援朝廷賑災,也是為天蒼生盡一己之力。
尤三姐兒此舉早同太子妃通過氣兒的。太子妃便也順勢而為,極力促成此事。眾誥命女眷們或心懷慈悲,或不以為然,但誰都不會當面駁了太子妃的好意,於是大家彼此有商有量,果然促成了這第一筆慈善賑災款項,皆由太子妃娘娘親手交由太子,再由太子上交朝廷,以表心意。
而陳珪則趁機暗示言官御史上奏表彰各家誥命女眷心懷朝廷心懷百姓之德。永嘉帝龍顏大悅,親自旨讚揚了以賢媛集為首的誥命女眷們。
霎時間陳園並賢媛集名傳天。尤三姐兒又趁勢提出將慈善賑災一事妥善籌辦,變成一個常例。同時邀請賢媛集內德高望重的誥命擔任理事,與太子妃娘娘相互協商,共同協理賢媛集的一切慈善活動。其他女眷則監督每一筆款項的來路去處,務必要做到財務透明,支出清晰。
為此尤三姐兒還特地培養了五六個善於管賬理事的女賬房,此刻也終於有了用武之處。
尤三姐兒為了促成陳園並賢媛集能名傳天,明里暗裡做了不少事,且樁樁件件環環相扣。明顯是早有預謀。
此事如今躍然於水面,別說各家誥命女眷皆非蠢人,便是其他不相干之人,也感覺到了尤三姐兒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過諸位誥命們在陳園享受的十分開心,況且如今名利雙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