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雲軒,林如海一掃病態,精神出奇的好!只坐在書桌旁,只一個小丫頭子在門口立著。見了畫影黛玉領著紫鵑雪雁來了,便上前來見了禮,畫景吩咐了幾句話,小丫頭就出去了。
林如海見黛玉款款走來,嬌俏不失嫻雅,婉轉更顯脫俗,甚是喜悅。
黛玉走到林如海跟前,行了禮,道:「黛兒給父親請安!」畫影兒早扶起黛玉。
黛玉走到林如海身邊,挽著林如海的一隻胳膊,嬌道:「爹爹也不多睡會子,這樣早坐在這裡,黛兒可是不依的!」
林如海,一隻握著黛玉的手,笑道:「那可不成,今兒是黛兒的生日,爹爹是要給你拜壽的。爹爹好久沒給你過生了,今兒爹高興著呢!」
黛玉伸手小手道:「爹還沒給黛兒壽禮呢!」
林如海也假裝皺眉道:「呀啊,爹怎麼忘了給黛兒壽禮了呢!這可怎麼好?」
黛玉卻笑道:「爹爹哄我呢,快快拿出來吧!不然,我可要把這裡仔細搜個遍的!」
林如海笑道:「不得了,幾時我的黛兒竟成了強盜了!」
說得屋子裡的人都笑了,紫鵑笑道:「我來姑娘身邊這些年,竟從未看過姑娘這樣兒的,倒象個小子了!」
雪雁也道:「可不是,這會子倒象小時候了!」
林如海向畫影示個意,畫影兒便笑道:「小姐,可要跟老爺要壽禮,我去吩咐了下子早點!」說著便出了書房隨手帶上了門。
紫鵑雪雁因也要告退,卻聽林如海笑道:「你們兩個就在這裡吧,這麼些年了,也多虧了你們照應著!知道你們對黛兒好,也不用對你迴避什麼了!」
說著從書桌上拿了一本線裝書遞給黛玉,道:「黛兒,這就是爹爹送給你的壽禮!」
黛玉有點疑惑口內笑道:「什麼書,竟得爹爹這樣寶貝?」翻開看時,卻是一張張的銀票,黛玉大驚把書又遞給林如海道:「爹爹做甚給黛兒這個,黛兒不喜,不要他。」
林如海一笑,卻不接書道:「黛兒,聽爹說。咱們家世代官居要職,卻都對朝庭忠心耿耿,都只兩袖清風,不貪錢財,深得皇上信賴,多次厚賞嘉獎,歷年積下來的倒也不少,也未全給你,還留著些。這裡是一百張皇家銀票,一千兩的二十張,五千兩的二十張,一萬兩的六十張,共七十二萬兩。裝成書樣,取藏都方便。爹爹也不能為你準備別的壽禮了,只這些銀錢都是乾淨的。黛兒可別嫌銀子俗,你如今也大了,可知一食一衣均都不是白來的。過些日子,你還是要到外祖母跟前的。好好收著這銀子,以備不時之需,也不要叫旁人知道!」
黛玉靜靜的聽著,卻漸漸明白的父親的苦心。眼眶兒早紅了,只忍著淚強笑道:「爹爹懶,只用銀子就把黛兒打發了,黛兒生氣了!」。
林如海嘆口氣笑道:「黛兒別生氣了,趕爹爹病好了,一定好好的補上壽禮!如今就把這俗物收著吧!」
黛玉只得把書交給紫鵑好生收著,又跪伏在林如海膝前道:「爹爹,爹爹待黛兒的心黛兒是知道的。黛兒不去外祖母那了,黛兒要守著爹爹。爹爹一定要好起來的,黛兒還要拿書跟爹爹換壽禮的!」。
林如海只撫著黛玉的秀髮,半心酸半滿足。
因抬頭看見紫鵑和雪雁都拿著帕子擦眼睛,便笑道:「難不成你們眼紅了,也要禮物。你們都是好孩子,我也不把你們當丫頭看,私下裡你們就和黛兒互稱姐妹吧。有了你們照應黛兒我也放心了。雪雁的奴籍我已除了,等璉二爺來了,我也把紫鵑的奴籍除了。只要你們願意隨時都可以走的。」
紫鵑雪雁聽了大喜忙跪道:「多謝老爺大恩,我們不願走,還情願服侍小姐。」
黛玉聽了也拍手笑道:「如此甚好,只怕以後紫鵑姐姐更要在黛兒的耳邊囉嗦了,雪雁倒不話多。」
紫鵑臉一紅道:「姑娘拿我說笑了,都是為著姑娘,姑娘且將就受著吧!」
黛玉向林如海撒嬌道:「爹爹瞧,又說了!」林如海只是笑著享受這寶貴的天倫之樂!
一時就有畫影來說早點已備好,林如海卻道就擺在書里,也要和黛玉一起用。林如海病中,勉強就有寶塔菜吃了點翡翠花卷,只看著黛玉吃便十分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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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父親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