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直在郁府呆到近晚,因郁如宇的催促,又怕母親掛心,才依依不捨的回了王府,還道明兒再來。
黛玉也是恨不能與水溶永遠在一起,好在明兒還能再見,義父家又十分自在,便十分愉快地住在了郁府。
一覺睡的十分香沉,竟無一個夢。早晨醒來時,已是時。紫鵑才服侍了黛玉洗漱穿戴,小蕙就端著一碗羹湯端了過來。道:「二奶奶叫人送了這西洋參桂花蓮子羹來,叫姑娘先用了。」黛玉忙道謝,紫鵑忙接了服侍著黛玉用下。小蘭就拉了紫鵑去用早膳。
黛玉也在園子慢慢地走了一圈,仰頭看看高高的玉蘭,彎腰看看已經有小花蕾的菊花,深深呼吸自由的空氣。
一時紫鵑就來陪著黛玉到憩園給義父義母請安。
郁如宇夫婦關切地問了許多可習慣可睡好之類的話,黛玉只道很好。
郁如宇見黛玉氣色果然很好,又囑咐幾句,方去上朝了。
郁夫人拉了黛玉到身邊笑道:「黛兒,到底江南米水養人,雖都是素服,卻還是出眾。今兒這身蔥綠更顯靈秀。」
黛玉笑道:「母親,黛兒哪及母親,瞧母親的雍容氣度才讓黛玉折服呢。」
郁夫人聽了直樂,道:「女兒是娘的貼心小棉襖是再不錯的,就是說話兒都讓娘心裏面甜滋滋的。」又站起身拉著黛玉道:「這時候外面的景色最宜人,咱們也不在這屋裡悶著了,也陪著我說會子貼心話。」
母女兩個出了憩園,隨處逛著。
郁夫人有時問些賈府里的事,有時也告訴黛玉她從前的一些趣事憾事。說著說著卻說到了水溶家裡的一些事。
倒象是解答黛玉心中的疑問似的說了一些事。
水溶父親叫水銳,是當今聖上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水溶原還有一個哥哥叫水潤。當時先皇有許多貴妃皇子,只最寵的還是知書賢淑的晴貴妃。水銳和當今聖上便是晴貴妃的兩個兒子,因聰慧遠識而深愛先皇喜愛,便引來其他貴妃皇子的忌恨。
一日先皇因有人進貢了十分難得的北極熊掌,因叫御膳房做了羹湯叫給當今聖上送去。誰知恰好那天水銳攜了水潤去當今聖上府中,當今聖上因水潤就要十歲生日了,因賞給水潤喝,水潤卻非要父親喝一口才喝,可憐水銳水潤父子兩個只喝了一口命中毒身亡。
那時水銳不到三十歲,北靜太王妃傷心欲絕,大病了一場,好容易因著有水溶才讓她活了下去。
先皇震怒,雖查出了下毒的皇子,終究也失去了一個心愛的兒子和孫兒。
晴妃也因痛失愛子愛孫,大病了一場。現在也已成了太后,當今聖上對她也是無不聽從的。
聖上登基後就封了水溶為北靜王,那時水溶才七歲。
水溶十三歲前,都隨著母親在宮中跟太后生活,衣食住行,教習騎射均不比皇子差的。聖上和皇后均十分寵愛水溶。
水溶從小就聰慧過人,自十三歲後自搬回王府,當家處事,賞罰決斷,竟沒讓太妃操心。
郁夫人斷斷續續的說,時不時擦擦眼淚。黛玉聽的只淚水漣漣,深深為著水溶悲痛。
郁夫人擦了淚,嘆口氣,道:「黛兒,娘原本不想說這些傷心事,只想叫你知道一些北王府家的事情。知道水溶是個剛強有擔當的孩子,並不是因為他王爺的身份。」
黛玉只點頭,眼眶兒卻是紅的。
郁夫人拉著黛玉道:「黛兒,水溶這孩子的好也不用我來說,連你親爹也是說他好的。我們都很願意你們能成一對兒。」
黛玉羞紅了臉低頭道:「女兒只聽爹娘的安排。」
郁夫人笑了,道:「如此,就甚好了。」
母女此時已在朵朵園的小亭子裡坐著了,亭子臨水而築,荷葉越發蒼翠,擠擠挨挨,卻有一朵一朵的小蓮蓬靜靜立著,清香滿懷。
直到吃了午膳,水溶仍未來。黛玉因想著是否也如昨兒一般待到午後才來,便照常歇了午覺。
醒來後才和紫鵑收拾了,文欣卻來請道:「娘叫妹妹就過去。」
到了憩園正房,卻見有一位鵝蛋臉中年美婦坐在上座,郁如宇夫婦倒坐在下首客座上。
正想此中年美婦氣度不凡不知何人,郁夫人卻站起來攜著黛玉的手到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