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那娃娃是賈代善的孫子,是榮國府的一個庶子?」太上皇的精神頭越發健旺,早晨起來之後,便來到御花園活動筋骨,看著比當今皇帝都還要有精神。
「是的。那孩子名叫賈琮,乃是現任一等神威將軍賈赦的庶子,排行第三,人稱琮三爺。今年方四歲,平日裡很不起眼,既不得寵也不胡鬧,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前陣子生了場大病,險些沒能救回來,有一日忽然就好了,然後就變得跟以前不太一樣。」
說話的乃是那老僕,將賈琮的身份和經歷分講得十分詳細,一些疑點也一一點出。他不光是太上皇的貼身總管,更執掌這直屬於太上皇的情報機構。
「大病了一場啊?」老皇帝沉吟,喃喃道:「應該也是被那仙丹治好的吧,朕那樣重的病都能治好,別的並應該更沒問題。呵呵,吳御醫整日急得抓耳撓腮的,想研究那仙丹都快想瘋了。不過,咱們就不告訴他是誰的,讓他就著急去吧。」
老僕不由笑得開心,主子向來十分愛捉弄人,可自從病重之後,就再沒有捉弄人的心情和精力了。如今又有了這樣的心情,說明主子的身體和精力真的好了許多。
「還是那句話,莫要驚動了那娃娃,咱們還是找機會跟他偶遇去。這樣,也顯得更加有緣分些。」老皇帝感覺活動得差不多了,便結果老僕遞過來帕子擦拭下額頭。
一邊做著擴胸運動,一邊往回走,老皇帝又道:「另外,有機會的話,安排個人到他身邊。我想著,『蟲』娃娃在那府上的境況也不會太好,派個得用的人給他。別讓他知道,但也不用太刻意,他若是看出來了,也不用不承認。」
「是,老奴這就去安排。還是主子有心,什麼都為那蟲娃娃想到了。說起來,賈琮最近的日子確實不好過,前兩日那府里很是鬧了一場,差點連他的乳母都給發賣了,還找了許多和尚、道士去做法事。怕是……把他當成什麼妖孽上身了。」
「哦?那蟲娃娃有沒有吃虧啊,要不咱們就把他搶過來,怎麼樣?」老皇帝聞言皺了皺眉,有些擔心賈琮受什麼委屈。畢竟,那還是個豆丁兒大的小東西,怕是弄不過那些大人。
老僕笑了,連忙道:「您可別操心他了,那就不是個能吃虧的。人牙子去領他那乳母,賣身契都被他弄成碎片片了,最後還訛了他爹二十兩銀子,把那乳母買到自己手裡。至於那些去做法事的僧道,那慘狀就更別提了,一個個都是豎著進去,橫著被抬走的。」
「怎麼回事,難道動手了?」老皇帝還是皺著眉,若是傷的人太多,又都是出家人的話,這事就不太好壓下去了。唉,還是年紀小,太衝動啊!
「那倒沒有,身上連個皮兒都沒碰破,懼都是體力耗盡,受到驚嚇精神受損而已。老奴命人查問過,個個說得都不一樣,但總歸都是被不同的兇惡怪獸追趕,狂奔到昏死過去。然後不知道怎麼回事,便已經被移除了那院子。」
「嗯,倒還有些分寸。」老皇帝微笑著捋捋鬍子,越發喜歡這個蟲娃娃。他略思索了一會兒,道:「早年,朕曾聽說有人精通奇門遁甲,專攻機關陣法之學,就如那三國西蜀的諸葛孔明。不知道蟲娃娃是不是這樣的人物,日後要好好問問他。」
「其實,也用不著日後,賈琮今日應該還會上街。昨日,老奴便聽人回報,他拿了兩塊青玉牌到咱們的鋪子裡去賣,說是還有一些。下面人將東西買下之後,還跟他約好今日再交易一批呢。」說著,老僕從袖袋裡取出兩塊玉牌,躬身遞給老皇帝。
這東西昨晚上就送過來了,但沒敢直接遞到太上皇面前,而是先送去了暗衛處。在經過了不知道多少道工序的檢查,確定上面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才送到了這老僕的手裡,等他呈上給太上皇。
太上皇取了一塊仔細打量,點點頭道:「倒是塊好玉,卻也沒什麼特別。倒是這上面雕刻的紋路,頗有些渾然天成的意味,該是出自大家之手啊。」他身為皇帝,庫房裡多的是好玉石,自然不會為一塊青玉驚訝。是以,目光多集中在上面的雕刻上。
「主子說得很是。這一塊上面也有,跟那一塊圖案並不一樣,您看看。」老僕眼光也十分毒辣,把手裡的另一塊也遞過去,低聲道:「也不知道那娃娃從哪裡弄到的這些東西,他那裡好像還有不少。按說,就連賈家也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