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笑著捏了捏王子騰的胳膊。
王子騰到底是邊關長大的,身子看著比打他五歲的王子勝都要好,胳膊結實,刀眉入鬢,一副挺拔穩重之態。
總算拜見了長輩,五姑娘再也忍不住,上前兩步深深福身,這時她捨不得低下頭去,眼睛不錯的盯著父母,口中道:「女兒給爹娘請安,給哥哥問安……」
「好孩子,吾兒,吾兒。」郡主一把拉起五姑娘,她早就看見了旁邊激動得落淚的五姑娘,此時定睛一看,已經擦乾淨了眼淚,但眼眶依舊紅紅的,頭上戴的、身上穿的都是自己從邊關捎回來的,心中安慰。
五姑娘不知母親口中喊的是吾兒,還是五兒,但心裡實在忍不住心緒翻滾,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流了下來。
王父王守忠也在一旁摸了摸她的頭,道:「長大了,漂亮了。」
三嬸向來長袖善舞,連連勸慰道:「大哥大嫂也可別傷感了,這是好事,闔家團圓的大好事,嫂子快別哭了,五丫頭也該笑才是。瞧瞧,咱們的威嚴將軍都紅了眼眶了。」
眾人轟然而笑,連忙落座,準備細細敘話。
此時,一直站在老太太身邊的王子勝才出列,跪在中間的墊子上,給王守忠、郡主磕頭,道:「孩兒給父親母親請安,父親母親辛苦了!」
「快起來。」王守忠叫起兒子,離開時才到腰間的孩子如今已經長到他肩膀高了,王守忠不善言辭,心情激動,卻不知說什麼好,只反覆嘟囔著「好孩子,好孩子!」
「當日懵懂小兒,如今已是翩翩佳公子,都是老太爺老太太教導的好。」郡主也拉著王子勝不鬆手,仔細看過,又奉承公婆道。
「那是自然,我的大孫子!」王老太太眉飛色舞,滔滔不絕的講述王子勝日常小事,聽來倒是有趣又欣慰。
「好個囉嗦的老太婆,兒子風塵僕僕的趕回來,先讓他回去梳洗梳洗吧,有多少話說不完,往後時間多著呢!」王老太爺十分高興道:「快去,午間還有家宴,你兩個弟弟也等著和你敘話呢!」
「你這老頭子懂什麼,和兒子說幾句話怎麼了。」王老太太和往老太爺感情倒是好,幾乎相伴一生了,拌嘴兩句也是笑著說的。
「娘說的是,兒見駕之前已經梳洗過了,剛好陪娘說說話兒。」王守忠微微一笑,把那份將軍像的嚴肅沖淡不少。
「罷了,罷了,快先回去歇著,也讓你院裡的奴才沾沾你的喜氣,你的院子娘讓人日日打掃著呢!被子都是新曬過的。」
「還是娘了解我,今晚定睡個好覺!」王守忠也不像名字或面相那麼憨厚,說起話來總是直中人的心坎兒。王老太太喜得嘴咧到耳根,揮手讓他們回去了。
二叔、三叔家的孩子也拜見過王守忠、郡主之後,大房一家子就浩浩蕩蕩的回院子了。
回了東院,讓留守的、從邊關帶回來的僕人磕頭問安,又換過衣裳,一家子連說話的時間都沒有,又浩浩蕩蕩的趕去赴宴。
今日是一家小宴,過幾日還要大宴賓客。宴會自不用多提,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一派熱鬧。
到了晚上,王守忠往書房而去,還有幾件公事要辦,郡主把留守的徐嬤嬤叫來,細細問她京中的情況。
「這麼說,我走之後勝哥兒就讓老太太教養了?」郡主押了一口茶,皺眉道。
「您走後,大少爺十歲了,按照王家的規矩應該搬到外院了,只是大少爺是長子嫡孫,老太爺老太太重視,就安排在正院旁邊,離東院有些遠。您剛走,大少爺就得了一次風寒,老太太說下人們伺候的不好就把人打發了。」正院和東院是王宅里最好的兩處院子,既然是最好,那占地面積自然大,徐嬤嬤一時之間看顧不過來也是有的。
「都是奴婢無用,當時姑娘高燒不退,奴婢分身乏術,讓人鑽了空子。」徐嬤嬤此話有推卸責任之嫌,但確實是實話。
「無妨,我走時沒能把勝哥兒帶走,就早料到了有今日。」郡主沉思,當初她誕下長子丈夫就要外放,在邊關誕下了王子騰和五姑娘,奈何邊關敵襲時早產,五姑娘身子不好,邊關缺醫少藥,郡主只能把五姑娘送回京城,有夫家和娘家的看護,一個小姑娘也礙不到誰,總能順利活下來。當時派了徐嬤嬤這個身上有品級的女官回來,也有壓陣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