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們禮遇有加,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直面如此血淋淋的事實——在朝廷眼裡,他們什麼都不是。
孫秀英更甚,一個美貌的女人,拜了個好師父,有幾個好師兄好師姐妹,武功也看得過去,在峨眉也是過慣了嬌寵的生活,如今一下子被人揭開自欺欺人的面紗,心裡落差實在是太大了。要知道男人對貌美的女人總是下意識的優待,被優待慣了,難免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幾個年輕人的想法和雲惟珎有什麼關係,一個混朝廷,一個混江湖,完全不同的兩套體系,雲惟珎現在關心的是獨孤一鶴為什麼要死。
準備替補十八衛的新人中,十一最擅長勘察破案、仵作驗屍之道,十一去仔細檢查過獨孤一鶴的屍身和房中的細節,回來向雲惟珎稟報道:「獨孤一鶴確實是自殺的。」
雲惟珎皺著眉頭,十分想不通,他連比劍這樣的大事都熬過來了,現在自殺做什麼,畢竟只要他在比劍中不死,雲惟珎就不會要他的命,這點雲惟珎已經和他說清楚的了。在峨眉山上,有能力取他性命的就只有一個玉羅剎了,但西門吹雪贏了,玉羅剎已經連夜下山了,就是沒走,他也沒有教唆獨孤一鶴自殺的動機啊?
「火盆中有燃燒紙張留下的灰燼,主子,會不會是有人寫信給他。」十一道,他進去的時候,房中擺設都翻看過。獨孤一鶴沒有留下遺書,只在牆角的火盆里找到了燒過東西的痕跡。
「查,讓嚴人英配合你。重點朝著峨眉下一任掌門人選、峨眉縣令和霍休的方向去查。<>」雲惟珎吩咐道,獨孤一鶴死了,得利的人也就那麼幾個。張英風和蘇少英都是繼任掌門的有力人選,都有嫌疑,嚴人英脾氣火爆一根筋,稍加誘導,就是好合作夥伴。
手下人接著去查,雲惟珎回房睡覺,鬧到半夜,雲惟珎也困得厲害。
到了第二天,雲惟珎按原計劃往回走,剩下的人在峨眉山繼續查看。
雲惟珎在路上接到十一的傳書時,忍不住低低切切的笑了出來,雲惟珎抖了都手裡的信紙,把信紙遞給雲惟珎,道:「我一向認為自己是這世上最會說話的人了,發人深省、動搖心志,唇舌之利,甚於刀劍,沒想到這世上還有比我更會說話的人。」
郭萍借過信紙一看,上面是十一寫的案情報告,教唆獨孤一鶴自殺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霍休。獨孤一鶴自然不是旁人讓他去死他就去死的蠢貨,關鍵是霍休太會說話,他完全說中了獨孤一鶴的死穴。獨孤一鶴此生最在乎的一是峨眉清譽,二是峨眉傳承,三是自己的身前身後名。霍休給他分析,雲惟珎之所以保他,為的就是峨眉派的影響,等這件事過了,峨眉能不能傳承下去,雲惟珎是不會管的,甚至他十分樂見峨眉派維持不下去,然後朝廷派人來接手。
雲惟珎不得不承認霍休說得對,霍休還把雲惟珎請峨眉佛教法理大師入京講禪的事情分析了個一二三,雲惟珎代表的朝廷在意的是佛教教化百姓的功能,至於他們這些習武弟子,那是巴不得他們去死。
霍休承諾若是獨孤一鶴能不把他牽扯進來,他能利用自己在江湖上的地位和手中的金銀,扶持三英四秀掌控峨眉,當然怕獨孤一鶴不信他的空口白話,霍休已經送了一部分金銀道峨眉來,錢財正在路上,還主動把自己的把柄送到獨孤一鶴手上,讓他傳給自己看好的繼承人。
雲惟珎道:「霍休能有什麼把柄讓獨孤一鶴這麼放心?獨孤一鶴又是哪兒來的信心霍休能夠活下去?或者說他又憑什麼相信他選定的繼承人轄製得住霍休這隻老狐狸?」
「江湖人的心思大越都是比較直接的,霍休把自己的身世、做過的惡事,還有一些證據估計都交到了獨孤一鶴手上,讓他做牽制他的把柄吧。」郭萍猜測。
「這有什麼,霍休只要詐死便是,這些證據又奈他何?」雲惟珎道,霍休當年連自己一手創立的青衣樓都能捨棄,一個化名身份,又有什麼不能拋的。
「這大概就是江湖人的可愛之處了。少爺可還記得,那些江湖人總有自己標誌性的衣著打扮,大家認人都靠打扮來的,比如陸小鳳的紅披風、西門吹雪的白衣烏鞘長劍,就是被追殺也不會換身衣服。在我們看來自然是活生生的靶子,在他們看來,性命可以丟了,這一聲標誌性打扮不能換,不然丟的就是尊嚴和名聲到了。」郭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