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吹雪跨出房門,一身白衣,披散的長髮,在夜裡十分醒目,他手持烏鞘長劍,緩緩環視一周,那些剛剛還叫囂著的峨眉弟子,就像突然啞巴了一樣,被按下的靜音鍵。
一個普通弟子打扮的年輕人憤然道:「西門吹雪,你殺了掌門還不束手就擒……」這弟子一邊說話一邊拔劍,剛把劍指著西門吹雪,就尖叫出聲。
「啊!」那個弟子抱著他的右手在地上打滾。那個弟子剛剛把劍指向西門吹雪,西門吹雪就把他的右手給削了下來。西門吹雪甚至劍都沒有出鞘,只是用劍氣一掃,那人就連用劍的資格都沒有了。
不過一招,一地鮮血就給了峨眉弟子足夠的警示。
雲惟珎發現自己還是個雙重標準的人,他不惜隨意傷人殺人,但看西門吹雪如此作為,卻又心生暢快!
雲惟珎往人群里走去,峨眉弟子自然給他讓出一條路來,雲惟珎走到前面,道:「比武決鬥,生死各安天命,別說獨孤一鶴是事後自殺,就是身隕當場,峨眉也沒道理這般暗夜圍攻。張英風,你是大師兄,身負峨眉傳承,怎麼如此不懂規矩。」
站在人群最前面的是峨眉三英四秀,張英風是大師兄,原本是最合適的接班人,只是他武功不如蘇少英強,在峨眉弟子中,威信有些受損。這些年獨孤一鶴對蘇少英的倚重也越來越強,以至於生出蘇少英是獨孤一鶴私生子的謠言來。
雲惟珎自然知道這些都是無稽之談,只是看到這峨眉亂象,心中甚是煩悶,他花了多少工夫,連西門的人情都賠進去了,就想要保住峨眉的清譽,現在倒好,這幫子無知無畏的年輕人,就知道拖後腿!
張英風拱手承教,雖然雲惟珎說話不好聽,但他知道是為了他和峨眉好,張英風和幾位師弟妹一起穩住了峨眉弟子,把她們遣回房中。
雲惟珎十分頭疼對西門吹雪道:「抱歉,西門,是我思慮不周。<>」他做出了要維護峨眉的樣子,西門吹雪也是看他的面子,但云惟珎的確沒有考慮到這些事情,是他力邀西門吹雪住下,卻讓他受了圍攻的困擾。
「不干你的事,心戀俗世,怪不得峨眉有今日頹勢。」西門吹雪對雲惟珎點了點頭直接回房了。
雲惟珎看了眼三英四秀,三英還好點總有些自知之明,那四秀平日裡被人捧慣了,脾氣火爆的石秀雪張口罵道:「你是什麼東西,站在我峨眉的地盤上,膽敢如此撒野……」
石秀雪話還沒有說完,郭萍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石秀雪嗚咽一聲,捂著臉倒在地上。孫秀英等連忙去扶,只見石秀雪的左邊臉頰已經腫得像饅頭,石秀雪一咳,幾顆牙齒就吐了出來。
雲惟珎沒有看三英四秀那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丟下一句跟上,就大步向前,他可不願在西門吹雪房門前說這些糟心事。
雲惟珎走到院中,負手而立,跟出來的只有三英和孫秀清,雲惟珎也不客氣,直接對張英風道:「本王願意保住峨眉百年清譽,是不想打破佛道平衡,獨孤一鶴沒這個面子,你們更是沒有。西門吹雪這次劍還沒有出鞘,是本王護著你們,下一次,就不是一隻手了!若是你們再這般分不出輕重,本王不介意換一波人,只要峨眉山在,還怕沒有峨眉派嗎?」
「王爺恕罪,是張英風無能,沒有管束好弟子,王爺恕罪!」張英風是個看得清形勢的,馬上給雲惟珎賠禮。他們知道雲惟珎身份尊貴,但云惟珎平日太過平易近人,也無高高在上的姿態,倒是讓他們忘形了。
「本王去看看獨孤一鶴的屍身,他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自殺的人。」雲惟珎道,「至於你,管好峨眉習武弟子!」
雲惟珎沒有再說什麼威脅的言論,再不濟,不過重新換一撥人就是。
「是,是。」張英風拱身行禮,雲惟珎帶著人直接往獨孤一鶴自殺的房間走去。<>
待雲惟珎一行身影消失,嚴人英才對張英風道:「大師兄,咱們何苦這麼卑躬屈膝……」
「朝廷威嚴日重,劍一堂在江湖的威望也是一年強勝一年,我們能有什麼辦法。至少王爺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只要峨眉山在,他不在乎峨眉派由什麼人來統領。」
峨眉三英四秀在江湖上也是出名的新秀,行走江湖,旁人也賣獨孤一鶴江湖七大高手之一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