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應嘉看著這兄弟兩個相互配合,心說我還真不打算去。
賈府這地方,對他來說雖不是龍潭虎穴,但也是屬於想要斷個乾淨的舊關係。
甄應嘉咳嗽一聲,沉聲道:「太子妃新喪,小女又在太子妃屋裡做事,到時少不得要去祭拜一番,是以這兩日要開始齋戒沐浴了。」
賈政咳嗽兩聲,他一向以正人君子著稱,這般被甄應嘉搶在前頭,還是喪事這等大事,讓他很是尷尬。
他笑了笑,又覺得才提起喪事就笑不大好,立即又冷了臉下來,嚴肅道:「的確如此。太子妃新喪,我等功勳之家少不得要暫停宴席,陪著一起傷心了。」
說著,像是為了挽回方才的失誤,他又開始說起這些年太子妃的生平來,什麼體恤下人,人和寬厚等等說個不停。
賈赦一邊冷眼看著,頗有幾分不耐。
當日說是送女兒進宮,他們仗著甄家遠在金陵,消息不通,而且熟識的京城人士滿打滿算也就是他們家裡跟王家了,因此中間稍微玩了個小花樣。
他們走了夏公公的路子,不然最後甄家的姑娘進去的,就是皇后宮裡了。
只是知道歸知道,就算他再跟賈政關係不和,也斷沒有將這等事情講給外人聽的道理,所以賈赦只是臉上顯了不耐煩的顏色,等著賈政住口。
但是賈政一吊起書袋來就沒完沒了,賈赦等得急躁,將人打斷了。
&壁寧府上的蓉哥兒今年成親了。」
這一句話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很是突兀,不僅是賈政住嘴了,甄應嘉也看他。
賈赦微微一笑,頗有幾分驕傲的模樣,不緊不慢道:「今年年初成的親,娶得是營繕郎秦業的大女兒。」
甄應嘉皺了眉,就是那個被從養生堂里抱回來的養女,據說是太子私生女的那個。
賈赦看甄應嘉皺眉頭,以為他是嫌棄女方家世,解釋道:「蓉哥兒將來要繼承寧國府的,是以他的夫人品貌才是第一位的,況且爵位傳到蓉哥兒身上,也不剩——」
賈政急忙咳嗽兩聲,看了賈赦一眼,這是越解釋越掩飾了。
他笑道:「那位秦氏行事大方,嫁進來之後照顧一大家子更是人人都滿意。連我們府上的老太太都誇了好幾次了。」
甄應嘉很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似乎在說:你們賈家怕是已經再走下坡路了吧……
這笑容看在那兩個兄弟眼裡,他們越發的尷尬了。
其實甄應嘉就是想詐一詐這秦可卿的身世,究竟有沒有一個很有背景的靠山。
以賈蓉的身份,他娶親斷斷不會娶秦可卿這種人家的,不是說秦可卿不好,而是……就好比應聘一樣,招聘啟事上寫的要211、985的碩士,然後一個大專畢業的去應聘了,人品再好也沒有,在第一關就被刷下來了。
再說了,後來她跟公公通姦,還搞得闔府皆知,就算是賈珍起的頭,她也沒強到哪兒去。
其實甄應嘉是覺得不大可能是太子的私生子,畢竟還有太子妃看著,還有趙側妃呢,再說太子下頭六個弟弟盯著,上頭一個皇帝盯著,哪兒來的什麼私生子。
所以按照常理推論,娶這麼個看著身世完全不般配的女人進來,只有一種可能,寧國府敗落了。
於是甄應嘉想試一試,如果秦可卿真的是什麼貴人,這時候他們就該各種暗示明示了。
可惜沒有……
賈政不尷不尬的說秦氏人品好,賈赦也幫了幾句老太太總誇她,又說小輩也喜歡她。
甄應嘉放下心來,這算是了解了一件事了。
賈家兄弟兩個解釋了一通,沒等甄應嘉說話,自己就有點下不來台,先後住嘴了。
甄應嘉面帶微笑看著兩人,完全占了上風。
賈政換了個話題道:「怎麼不見令公子?聽說他隨你一同上京了?老太太最是喜歡孩子的,什麼時候帶去給老太太看看。」
甄應嘉真想冷笑了,想想原著里那一幫「孩子」的結局,他覺得他家的這四個孩子還是不要得榮國府老太太的歡心才好。
&舟車勞頓,我沒讓下人叫他,許是還睡著。」
賈政一臉不贊同,剛想說話,賈赦開口了,要說大事上方向一樣,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