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大齊的外交機構,鴻臚寺的大人們難得的忙得飛起。
甄應嘉已經成了鴻臚寺卿,這次番邦使臣朝見大齊聖人,這等大事理應由他來全權負責。
可惜最近這位新任鴻臚寺卿的家宅不寧,不能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當中去。
聖人體恤甄大人勞苦功高,特發下旨意讓他處理好了家中之事,再正式到鴻臚寺赴任,京城百姓們無不盛讚聖人仁厚。
主持這次番使來朝之事的,正是鴻臚寺少卿柳濤柳敬軒。
既然番使是來對上國表示臣服的,招待時當然要儘量的讓使臣們感受一下大齊的人傑地靈,繁華昌盛了。
於是在某位大人的提點下,鴻臚寺從番使抵京的第三天起,就派出了相應的官員,陪著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們參觀京城。首選的地點,當然是位於玉棲山的「琉璃山莊」了。
最近京城上下談論最多的就是番使來朝的事了,其次就是賈瑚的「琉璃山莊」的試營業。
這天下午的騎射課上,賈瑚難得的沒有逃課,這幾天因為出了被甄珞調、戲的意外事件後,他可是輪著被外祖和師父們叫過去好生的安慰了幾日,就連安排琉璃山莊以及與番使們貿易的事情也都讓楊先生霸氣十足的交給了衛姜衛世子去處理了。
賈小瑚鬱悶得差點吐血!主意是他出的,撲克牌是他弄出來的,琉璃山莊他也有一份!
結果呢?他卻只能被幾位大人物以安慰為名,生生弄成了吉祥物!
賈瑚欲哭無淚,抱著真吉祥物·滾滾一陣乾嚎,卻只換來幾人不甚真心的,摸頭……
抬手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呆毛,賈瑚只能嘆氣,人生,果然艱難。
旁邊的青石上攤著幾個小夥伴,「哎喲,今天夫子也不知道是在哪裡受了氣,把咱們當京營里的兵來操、練啊,累死我了。」顧硯整個人趴在賈瑚的身上,哀哀的叫著。
「也沒受什麼氣,昨天和二師父去了京營一趟,可巧遇到夫子了,一時手癢,就和他切磋了一番。嗯,好像下手重了點。」賈瑚有些赦然,說是下手重了點,那真的是太謙虛了,確切的說,是把他們這位夫子當成了沙包來打了。
顧硯一聽,頓時炸毛,「好啊!難怪今兒一直糾著小爺的錯兒不放呢!原來我就是那條被泱及的池魚啊!」多麼痛的領悟!
「嗯,儒子可教也。」賈瑚點頭同意。
顧硯瞠目結舌,頓時淚奔,有這樣的兄弟,當真是做人難,難做人!
楊旭和秦嵐不厚道的笑了,「你還不知道瑚兄弟的性子嗎?虧得你還是他的表兄呢。」
顧硯雙手捧心,轉身到一旁種磨菇去了,再也不想理會這些損友了!再也不了!
笑鬧過後,賈瑚還是沒忍住,問道:「事情做得如何了?」
楊旭輕笑,「已是漸漸入套了,說真的,前兒我們幾個去了趟琉璃山莊,雖然沒有親自下場去玩,現在的琉璃山莊也還沒有完工,卻已經是極為吸引人了。你是沒見,咱們的硯哥兒,要不是大傢伙兒給拉住了,差點就自己下場去玩了。」
顧硯卻比他更加的不滿,「還說呢,那麼好玩的地方,咱們都不能玩,那些番邦的人卻在那兒玩得盡興,看著都傷眼!」
賈瑚白了他一眼,「你不服啊?」
顧硯:「可不是麼?」
「憋著!你們有我慘嗎?啊!那些主意可都是我想的,結果呢?我現在連根毛都沒看到呢!」
楊旭:「……咳,瑚哥兒,注意一下形象啊!」
賈瑚不說話了。
蘇遠跑過來,擠進楊旭和賈瑚的中間,整個人半掛在賈瑚的身上問,「你們在聊些什麼?」
賈瑚伸手把人推開,嫌棄道:「去去去,一身臭汗,熏死個人了。」
蘇小侯爺感覺好傷心,「我們還是不是好朋友了?太傷我心了。」
「別作怪!說吧,怎麼過來了?」
說到這裡,蘇遠一臉的神秘,「你們可聽說了麼?瑚哥兒的那個堂弟賈珠,被國子監祭酒李守中李大人看中,欲將長女嫁與他呢,就只等著今秋鄉試,賈瑚榜上有名,便要正式訂親了。」
幾人面面相覷,這麼大的事兒,他們當真沒聽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