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大堂。
裡面的空氣凝固的可怕。
賈政他們三個人各有神色,有悠閒,有忐忑。
「梅公子,不知你父親最近可好?」
賈政喝了一口茶,然後微笑著問梅韞,也就是和薛寶琴定親的那位梅翰林。
梅韞心裏面有點忐忑,不知道賈政找他做什麼,不過還是恭敬的回覆。
「謝賈先生關心,家父已經在國子監教授了,一切都還好。」
賈政點了點頭,說道:「原本本官也知道就這麼貿然的請梅公子過來,也是有點唐突的。
可是畢竟一些事情咱們還是要說清楚,不然到時候對誰都不好不是。」
「賈先生有事儘管交代,晚輩洗耳恭聽。」梅韞正色,對賈政拱手說道。
賈政看了看他,這位和其他的讀書人一樣,或者也是從小家裡還是受到一些禮教的。
自從進來之後,不管心裡怎麼想,最起碼在待人處事上沒的說,再加上一副白淨的面容,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來這位會做出那種丟臉的事情。
「你和薛家的親事,前幾天他們也給我說了。
寧毀十座廟不拆一樁婚,本官心裡也抱著祝福的心態問了問。
不管怎麼說,薛家和我們家也算是姻親,現在就留下一個孤女本官關心一下也是正常的。
可是在打探的過程中,本官似乎聽到了一些不好的情況啊。」
賈政沉著臉色,還時不時的抬頭用刀子般的眼神刮一下梅韞。
梅韞聽到賈政這麼說,臉色大變。
他知道自己家在京城的名聲不怎麼好,所以現在聽賈政警告似的話語,也明白賈政今天過來的目的了。
「賈先生,您不要聽外界那些人胡言亂語。
我家雖然比不上那些什麼公侯世家,但是也算書香門第。
從祖上開始就一直教育族中人,恪守禮儀教化,家中更是沒有作奸犯科者。
京城裡傳揚的那些,只不過是因為和我們家有矛盾,故意抹黑罷了。
家父和薛伯父是莫逆之交,因為相信薛伯父的名聲,所以也就沒在乎他們家是商賈,給我們定了親。
之前拖著就是因為薛伯父突然去世,家父心中無限悲痛,不忍提起。
現在我們也慢慢長大,自然不能再耽擱,所以才上門準備成親的。」
賈政心裡冷笑,這位說的話也是軟中帶硬,還把所有的過錯說的那麼輕描淡寫,看來也是歷練出來的人物呢。
「照你這麼說,京城裡面的謠言的確多了些,也對於梅家的名聲有礙。
可是畢竟是人生大事,不能草率。
本官想著是不是能請你父親出面,把京城裡那些負面影響消除掉,然後你們在成親。
畢竟兩家結秦晉之好也是需要親朋好友祝福的。
你們家在京城也是為官人家,要是能得到諸位同僚還有長官的祝福,對你們之後的道路也是有好處的不是。
可要是現在一直存在著這種謠言,到時候諸位同僚都不好去你家恭賀了,的確是一大遺憾啊。」
梅韞聽到連連搖頭:「賈先生有所不知,家父一生提倡節儉,所以就希望能夠低調成親,也不用太過麻煩。」
其實他這時候心裡暗暗叫苦,他們家已經沒多少錢財了,要是按照賈政說的這樣。估計還要隆重舉行婚禮。
那時候不說別的,就是彩禮錢估計也能讓他們傷筋動骨。
就算薛寶琴嫁過來有不少的嫁妝,可剛進門不可能就逼著她把自己的財產拿出來吧。
賈政嘴角扯了一個笑容:「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那個孩子現在還叫我一聲姨夫,我依然就要負一定的責任。
對於女兒家來說,一輩子可不就著一次。
所以婚禮還是應該舉辦的隆重一些,請的人也應該多一些。
到時候我可是作為長輩的,看著也高興不是。」
梅韞沉著臉:「賈先生,雖然您是她姨夫,可薛家還是有人的。
家裡還有叔叔伯伯,還有兄弟姐妹,按照道理也不應該麻煩您不是。」
賈珠譏笑了起來:「看來梅兄是不願意我們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