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
順德帝面色一拉,轉過身子,面向新晉封的安寧伯,沒好氣地斥道:「你這個五城兵馬司提督,可全權處理都中大小事宜,餘下五城指揮,皆要受命於你。」
「陛下,臣說的不是這個,臣說的是,五城兵馬司每年上繳給戶部的銀兩。臣,斗膽,能不能截留下來,臣放在兵馬司另有他用。」
聞言,皇帝父子倆直被李煜的話給整懵了。
因為,五城兵馬司歷來是戶部最不受待見的衙門之一。
他們沒讓戶部給他們撥銀子就算乖巧了,兵馬司什麼時候,有給戶部上繳過稅銀?
順德帝搖了搖頭,一雙眼睛轉而看著父皇:爹,您老花眼,挑錯人咯。
太上皇落在李煜的目光,這會兒多了一分審視。
「你且說與朕聽聽。」
李煜清咳一聲,躬身拱手奏道:「上皇,陛下,臣赴任兵馬司,力求大刀闊斧,如此一來,須首重軍紀,其次公務。」
「臣乃邊軍出身,篤信上行下效方能如臂使指。」
「然重軍紀,先要給這幫兵痞子足夠營養的食物,這便是臣斗膽放言,懇請陛下容臣將五城兵馬司每年的收入,截留下來,便是將這筆銀子花在刀刃上。」
「上皇和陛下將兵馬司交給臣這位邊軍出身的斥候,臣斗膽,恕臣擅自揣測,上皇和陛下,顯然是要臣狠狠操練他們。」
「既是要狠操,則當在吃食這一方面提升起來。不然的話,他們的身子絕對熬不了十天,便會脫了這身衣裳溜出兵馬司。」
順德帝聽後,倒是對李煜這番念頭刮目相看。
可也就是高看了數息,隨即搖頭道:「兩萬人,若是按照你說的,一日兩頓,頓頓有肉,豈不是要比父皇的十六衛還要闊綽。」
李煜迎上順德帝的目光,仿若從皇帝的眼睛裡瞧見了五個字:你在想屁吃!
「六兒,且容李煜說下去。」
太上皇從李煜那雙寧靜及認真的目光中,瞧出了一絲端倪。
顯然是起了一絲興趣,反正都出了萬歲山,且聽聽年輕人胡謅一回也無妨。
「上皇,陛下,臣這會想領個條子,並願立下軍令狀。三月,只需三個月。臣便給朝廷一個精氣神煥然一新的兵馬司鋪兵。」
「若干年後,兵馬司必將不會再被朝廷各部衙門嫌棄!」
「前提是,上皇和陛下須應承臣一個承諾,那便是允許兵馬司替商戶征繳稅收……陛下,容臣細細奏稟。」李煜瞧見順德帝那張黑下去的臉色,急忙辯解了一句。
「臣不會胡亂徵收,凡行商行銷貨物,每千錢課稅二十,凡城中商鋪每千錢課稅三十。除此以外,每一家商戶店鋪的衛生費、攤位費、禁火費。」
「這倒也不高。」順德帝說了一句,這讓他想起元朝前的宋朝,便是這樣的商稅,隨後眉頭一皺眉,「可你為何要收衛生費?還有攤位、禁火?」
李煜整了整臉色,侃侃而談:「兩位陛下請放心,這些費用的徵收,僅是對神京城作出一定的規範警示作用。」
「髒亂差既是出自人為,那將它們規整起來,當須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臣有信心,無須戶部撥銀,即可給兩位陛下一個漂漂亮亮的神京城。」
「臣保證,收的只是微弱的課稅,絕不會盤剝百姓。屆時,臣會呈本遞與陛下,若陛下覺得可行,臣亦願立軍令狀。」
「陛下,朝廷只針對外來戶徵收賦稅,然則對城內本地商戶或勛貴,卻是免於徵收。
這可太便宜他們了,恰恰是因為居於天子腳下,這是莫大的福分。他們,才更應該給上皇和陛下繳納商稅。」
不繳的,統統砍啦!
李煜,就是要將後世的城……咳咳,照搬。
不過話又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