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定要沉住氣,想來顧直的妻子是大家出身, 治家肯定有一套, 前幾次派去的人有些毛躁了, 不是喜歡賭錢就是手腳不乾淨, 這次派去的是個穩妥的人。我是擔心, 咱們幾次三番的派人去,怎麼每次都被失敗了, 還是各種理由, 別是他們察覺了什麼?」蓋通捻著鬍鬚,望著燈光出神。
畢方臉色一變, 頓時緊張的站起來:「你是說他察覺了?可是這段日子我看顧直好像是明白了, 也沒專門和咱們對著幹。雖然顧直現在態度曖昧不明,我想大概是他自持清高, 或者是心有忌憚不敢和咱們示好罷了。你看他最近都是埋頭幹事,再也不敢插手到咱們的地盤上。」
&只是疑心罷了, 你和他是同僚, 時常見面肯定比我更了解。不過小心沒錯處, 若是這次派去的人還是失手不能成事, 我們就要懷疑了。」蓋通話音未落, 畢方好像是被什麼電著一樣,目光灼灼的盯著他:「你是說要——」他做個決絕的手勢, 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直是朝廷命官, 是一省封疆大吏, 你想到那裡去了?我是說你就要小心了, 那些首尾都要清理乾淨。若是牽扯上你,你要做個準備才是。其實這次來,大人叫我告訴你。若是打聽著風聲不對,就叫我先接了你的家人走,總比在這裡被人一鍋端了的好。」蓋通的話叫畢方渾身一凜,聽起來是為了自己,其實根本是甄應嘉擔心自己頂不住了,先拿著自己的家人要挾。但是畢方也不能露出來什麼,只能勉強的敷衍著:「這是哪裡的話,還要勞動大人……」
看著畢方詞不達意,吞吞吐吐的樣子,蓋通笑得越發溫和起來,他比步步緊逼,不肯給畢方一點拒絕的可能:「這可都是大人的好心,你也知道現在京城有些風聲傳來的,有的人難免是心思浮動。大人做討厭什麼你清楚地。上次那個想反水的御史是個什麼下場,你很清楚吧。」
就在蓋通步步緊逼,畢方招架不住的時候,忽然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是畢方心腹的聲音:「派去那邊的人回來了,說有要緊的事情要回報。」
燈下一個廚娘樣子的人進來,她面色沉靜不像是一般沒見過世面的下人,畏畏縮縮的。廚娘上前對著畢方和蓋通請安:「今天可算是和嬛嬛裊裊接上頭了,這是她們傳遞出來的消息,奴婢親耳聽見顧直和幾位師爺的談話。今天林如海派人來了,還給了顧直一封信,說是皇上沒打算真的深挖下去,林如海在信里說皇上的心思沒在這件案子上,西南的戰事開展的不順,皇上的心思都在那邊呢。江南是國家賦稅重地,不想這個時候大動干戈。」說著廚娘從貼身的地方拿出來一個小紙條。
蓋通接過來那封信,上下仔細看了幾遍,才長長的的舒口氣,這是嬛嬛的筆跡,而且上面的消息和廚娘聽見的話能應對上。看起來這件事沒想像的那樣糟糕。見著蓋通神色,邊上的畢方長長的舒口氣一場危機總算是過去了。皇帝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最要緊的是自己的人家人也安全了。
&辛苦,你教導出來的這兩個丫頭很好,可惜她們要在那邊待一段日子,今後怕是也不能再派去別處了。你想辦完了這件事,再物色幾個機靈的孩子接著教導吧。我回去告訴老爺,肯定會獎賞你的。」原來這個廚娘便是甄家專門教導那些為他們做事丫頭的人
聽著蓋通話很歡喜的拜下去,嘴裡說著:「謝謝先生的提點,奴婢一定盡心效力。」
打發走了廚娘,蓋通忽然變了臉色對這兒畢方說:「人犯不管如何都是在你的督查提刑司裡面換過去,皇上雖然不想深挖但是你也不能拿著皇上當成個小孩子糊弄。你手底下的那些人,若是嘴上嚴實的還罷了的,若是那些沒膽量的,你可要小心著,實在不想就先下手,別叫他們在京城下來的人面前胡言亂語壞了咱們的事情。」
畢方聽著蓋通的話心裡一驚,真是要殺人滅口的節奏。甄應嘉這邊的水太深了。當初畢方也沒想的那麼多,他只看甄應嘉的家世顯赫,在江南官場上很有勢力,自己孤身一人也沒什麼靠山,初來乍到的,有個靠山何樂不為呢。等著畢方上了甄應嘉的船,他發現跟著甄家的好處還多著呢。
且不說甄家給他田地房舍和店鋪,本來畢方家境不算是富裕,自己方當官也就是那幾個俸祿銀子的,夠幹什麼的呢?可是跟著甄家的,不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