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風起上林
皇帝的書房, 顧直站在下面等著皇帝批示奏摺, 今天御書房的氣氛有點奇怪, 看著身邊的徐元直,還是板著臉一副不高興地樣子,放在案上的自鳴鐘還是不緊不慢的轉著, 顧直又說不上來哪裡有問題。但是感覺就是這麼奇怪,顧直的心裡毛毛的,有種大事要發生的感覺。
&好, 必行辦事越發的穩妥起來。」皇帝抬起頭看看站在下面的顧直, 忽然想起什麼,對著身邊的內侍說:「怎麼不給顧必行搬一把椅子?」皇帝跟前沒自己坐的份兒啊, 顧直聽著皇帝的話, 心裡一動,卻沒辦法從皇帝的臉上看出任何端倪。
在皇帝跟前也就是內閣成員和幾位大學士有資格能坐下來,顧直可是沒有那個殊榮的,本來皇帝批示了刑部遞上去秋決犯人的名單,顧直拿去, 就可以告退了,誰知皇帝卻忽然叫人給自己搬椅子。難道是還有什麼事情?顧直在腦子裡面飛快的轉個圈,沒有什麼事情啊, 皇上這是要說什麼呢?
正想著就見著小太監搬著個椅子來, 忙著謝了, 皇帝好像是看出來顧直心裡的疑惑, 笑著一擺手:「你只管安心的坐著, 朕一向是寬厚待下,唯才是舉,能為朝廷忠心辦事的不管年資,出身都要重用,你是狀元出身,在地方上辦事得利,到了京城也是任勞任怨。現在也沒聽見什麼訴訟不平,判案官員的事情了。你這樣一心為朝廷辦事的,朕自然要重用,那些辜負聖恩的——」皇帝眼神忽然變得冷冽起來,掃視下在場的眾人,徐元直依舊是坐在那裡穩穩噹噹,仿佛是已經睡著了。但是徐鶴卻是臉色明顯的一變,內閣剩下的幾位,也是各有神色。但是這些變化只是一瞬間,很快的大家就恢復了平常的樣子。
一陣腳步聲響起,就見著帘子一掀,先進來個小太監,他身後跟著個穿著便裝的人進來,那個人看起來三十上下,低著頭,青衣小帽看不清長相。這個時候賈雨村忽然不易察覺的抖了下袖子,顧直看向徐鶴,剛才還是挺胸疊肚,一身傲氣的徐鶴,臉色變得蠟黃。
&鶴,那件案子你查的可有眉目了?是什麼結果?」皇帝眼光掃過去,徐鶴忙著站起來,可能是站起來的太著急了,沉重的紫檀椅子發出刺啦一聲,和地面上的金磚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這已經是算是在御前失儀了,徐元直灰白的眉毛擰起來,不滿的哼一聲。顧直心裡好笑,這位徐閣老不知道是真糊塗呢,還是拿著宰相氣度呢。不過這位老先生是聖人弟子,一向是看不上徐鶴這樣靠著私人關係爬上來的,尤其是徐鶴這個武夫。
&皇上的話,那個案子,臣已經查清了,這是案情的詳細情況,請皇上過目。這個案子是賈寶玉因為賭錢輸了,勾結著宮內的內侍偷竊罷了。這個賈寶玉是榮國府的子弟,因為寧國府賈珍引誘著子弟們聚賭,這個賈寶玉輸了不少的錢,又不敢和父母說明,他被追債不過,才鋌而走險。賈寶玉已經招認了還有跟著賈寶玉內外勾結的朱震也招認了,他們還算是沒徹底昏聵,只拿了一些不怎麼起眼的東西。裡面人犯的口供畫押都在。不過臣有個不情之請,那個賈寶玉是一時糊塗,還請皇上念在榮國公當年的功勞份上寬恕了賈寶玉。」按著法度,偷竊宮中東西是要被流放三千的,徐鶴一副老好人的嘴臉,在皇帝跟前為賈寶玉討情了。
顧直現在已經明白了,以前種下的種子生個發芽,終於要長成參天大樹了,只是這個徐鶴還在這裡不知死活呢。
&原來是這樣!那個賈寶玉是不是當初含玉而誕的,聽說榮國府的老太太很是疼愛這個孫子。他的文章,朕還看過呢,很有些離塵出世的味道。怎麼他這樣的人也沾染上了賭博的惡習了?怎麼朕看大理寺都察院刑部聯名送上來的摺子,賈珍聚賭的名單裡面沒有賈寶玉呢?」皇帝斜眼看了下徐鶴,不緊不慢的擺弄著一個精緻的白玉鎮紙。
聽著皇帝的問話,徐鶴臉色一僵,額頭上開始細細的滲出來汗珠。就在徐鶴支支吾吾的時候,顧直悄悄斜眼看著賈雨村的表情。以前和賈雨村沒多少的交集,就算是見面也多是公務上的事情,顧直年輕資歷淺,賈雨村平步青雲,仕途順暢,就算是一起上早朝,顧直和賈雨村也離著老遠呢。
這是顧直第一次在皇帝跟前這樣仔細的觀察這位官場上的新貴。雷鳴遠那些話的浮現在顧直的腦海里,這個賈雨村是太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