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考試的內容和後世中考高考一樣都是有範圍的,不外乎四書文,試帖詩,五經文,詩,賦,策,論,性理論,聖諭廣訓等。聽著多,但這些題目、詩、文皆有一定格式,不能犯廟諱(已故皇帝名)、御名(當今皇帝名)、聖諱(先師孔聖名)及自家祖先名諱。
對於林流這種在上輩子就習慣於套路,這輩子又有過目不忘技能的人來說,實際上做起來還不難,難的只是在於所寫的內容有沒有深度,能不能入考官的眼。畢竟這科考考試的題目可不想後世理科那樣有個固定的準確的答案,考官的主觀因素影響非常大,這個考官可能瞧著你這篇是文不對題,但換另外一個考官就會覺得是佳作。
當然對於林流而言不難,不代表對其他人不難,想這科縣試正場的考題,要求:試四書文二篇、五言六韻試帖詩一首。
這位縣官大人給的題目也算刁鑽,沒辦法這種科考大省不升級難度,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會中,但名額這有那麼幾個,那到時候你是錄取了還是不錄取了?
別以為讀書人都是傻子,私底下他們也會像後世考生那樣對答案的,有哪些人會中榜大家心裡大約都是有數的。別以為文人就不會鬧,一兩個利用權勢作弊的或許不會發現,可要是很多人,文人不會鬧才怪,殿試不就是有人懷疑考官作弊然後鬧到皇上面前去,然後皇上迫不得已礙於輿論只能加試的一場,後來才變成的傳統。
這次兩篇四書文,一篇的題目是「邦畿千里惟民所止,予室翹翹」,另外一篇的題目是「遵先王之法而過者未之有也,亡國恆於斯」。
這兩篇的題目都是組合體,前面半句都是四書後面都是五經,沒辦法科考進行了這麼多年,四書五經又有多少字,就算一次用一句,這麼多年也早就用完了,要是再考以前考過的題,這不是讓後來人鑽空子?畢竟在中華這片大地上可沒有不許「剿襲」的規定,尤其是儒家,成為老大後不知道吸取了多少百家的知識為己用,他自己都身不正,自然沒法約束其他人。考生要是剿襲一篇狀元文,你敢說個不好嗎?到時候你是讓他中了還是讓他不中了?
因此早在明朝的時候,某位聰明的縣官就發明了這種組合體,美其名曰:「截搭題」,這樣一來能玩的花樣就多了,四書五經組合起來千變萬化,誰也別想走捷徑。
但是這種截搭題也是有深淺難度的,最難的就是這種十三不靠,表面上看上去前半句和後半句一點關係都沒有,完全就是莫名其妙的兩句話,但你要想中榜又必須得把它們建立起關係,既得合乎邏輯,又得從中闡發孔孟之道。這種題目,林流覺得考的不是閱讀理解,而是想像力和腦洞。
作為經受過21世紀信息大轟炸的人來說,林流覺得自己的想像力和腦洞還是挺大的,想了想就開始在草稿紙上寫思路,也就是所謂的破題。
思路有了,後面的事情就稍微簡單了,沒一會而林流就洋洋灑灑的寫出來了一篇花團錦簇的文章,然後按照八股文「破題、承題、起講、入題、起股、中股、後股、束股」的順序調整了一下結構,又仔細默讀了幾遍文章,確定音調和諧朗朗上口,語句用法並無犯諱之處,然後才拿出答題紙來。
仲朝的科考字跡也是非常重要的,只有鄉試和會試為了以防作弊才會有專門人謄抄卷子,其他考試都是直接批卷,因此這字跡如何很影響成績。
先把自己的名字籍貫寫在一旁,然後才將自己寫的東西用正楷字抄寫上去,寫完後確定沒有錯別字,才將其放在一旁晾乾。
接著又開始想第二篇文章和試帖詩。
題目不多,文章一篇也只要求七百字以內,寫多了反而還會被扣分,因此瞧著不是特別難。但這要是腦洞不大的人來考,恐怕就是太陽下山本次考試結束了,也沒法破題,難怪有白髮蒼蒼的老爺爺都還在考縣試的事情發生。
林流的動作不算快,但也不慢,臨到午時之前就寫完了,吃了一點乾糧,又睡了一個午覺,然後將考卷仔仔細細的放好,就又桌面和考籃收拾好,也不知道發愣了多久,總算是想起梆子響,林流趕緊提起考籃拿著試卷上前交卷。
縣試雖然是科考的第一步但嚴肅性卻是遠遠不及鄉試會試的,雖然因為縣試考場不許掌燈,所以考試時間實際上在太陽落山後就結束,但因為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