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我的手書,誰也不能夠入庫房!」
薛蟠吩咐了事兒,馬得祿拍著胸脯保證:「請大人放心,有小人在,除非是小人死了,不然的別想著就從我這裡越過去!」
他上了馬車,也來不及換衣裳,就一疊聲的叫著馬車「開快些!開快些!趕緊著到林府去!」
如此馬車飛馳,兩邊又有鹽丁護衛,風馳電掣的把薛蟠送到了林府,薛蟠下了馬車,見到明月如鉤,斜斜的掛在天邊,這時候整個揚州城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百花廳,林府門前冷下車馬稀,落葉陣陣,夜風簌簌,門口的白色黑字燈籠裡頭的蠟燭光被風吹的晦明不定,薛蟠下了馬車,身後還帶著林老管家,兩個人疾步上前,門房就有人迎了出來,「林爺爺回來了!」
「給薛大爺請安!」
一直在候著的薛家車夫李章也出來迎接薛蟠,「大爺。」
「說的是什麼?」薛蟠連忙問道,「我在那邊聽得不真切,姑太太怎麼樣了?」
薛蟠邊問邊快步走進了林府,今日之事,林府的下人雖然不明白就裡,可也知道,若非薛蟠在百花廳那裡放炮仗,林府今日就好不到那裡去,故此也沒有把薛蟠當做外人看,反而紛紛說道,「請大爺趕緊進去,老爺就在太太的正院那裡守著呢。」
薛蟠疾步到了正院,外頭已經圍著了一群僕婦,臉色慌亂,神色不安,薛蟠到了後,他的奶媽王嬤嬤過來稟告:「姑太太人醒了,可臉色難看的很,說是身上痛!」
起初一聽人醒了,以為總是無妨,可又喊痛,這就是不對勁了,薛蟠連忙問道,「林姑娘呢?」
「剛剛哭了好一會,我勸了勸,這時候被王姐姐扶著去歇息了。」
「趕緊著,咱們進去瞧一瞧。」
王嬤嬤跟在薛蟠身邊,低聲的說道,「姑太太的臉色不對勁,要我說,哥兒,趕緊勸姑老爺,預備好後事才好。」
「世伯這個時候必然是不得空的,也沒有這個心思,」薛蟠走上前,拉起正房的門帘,想了想,低聲對著王嬤嬤說道,「你出去叫林管家預備好,他是老人家,知道輕重的,快去吧。」
薛蟠掀開帘子,到了正院裡頭,只見東裡間裡頭,一群賈夫人貼身的僕婦丫鬟圍在床前默默垂淚,林如海就坐在床前,握著賈夫人的手,神色悽苦又有惶恐不安之色,一邊的桌子上有兩個大夫斟酌著寫方子,薛蟠到了裡頭,看了看那一堆的人,也不去圍著看,先問兩個大夫,「太太的身子怎麼樣了?」
大夫連忙回道,「太太的身子,如今看著倒還穩健,只是脈象急促,偶有不穩之兆,眉頭緊縮,眼睛激烈抖動,身子還是不是抽搐,只是這到底身子損傷的厲害……」
雖然大夫說的很委婉,但是薛蟠早就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他心裡微微一沉,連忙截住大夫的話,「損傷的厲害,是什麼意思?」
「太太的身子,怕是痛的很,故此會眉頭緊鎖。」
「凡是病人,都在晚間過世,這差不多都是如此的,」薛蟠直接了當的說道,「兩位供奉,覺得姑太太的身子,還有幾日?」
兩個人對視一眼,見到薛蟠如此了解,就知道他必然了解其中之內情,知道內情的人,大夫也敢明說一些,年紀稍微大些,頭髮花白的大夫低聲說道,「太太原本身子弱,又素來多思,加上今日受了大刺激,只怕是……就是今天晚上了。」
薛蟠點點頭,轉過頭吩咐王嬤嬤,「把我車上的那個紫檀木盒子拿進來。」
王嬤嬤領命而去,薛蟠見到室內到處都是慌慌張張的,林如海顯然心神已亂,不知道綢繆預備,家裡頭也缺一個主心骨,他暗嘆一聲,這事兒只好自己個承擔起來了,他對著兩位大夫點點頭,「兩位大人斟酌著用藥吧,我帶了上好的福壽膏來,姑太太既然是身子疼的很,用一些這個,倒也可以。」
「福壽膏?若是有此物,必然是極好的,」大夫連忙說道,「此物在海內禁用,我們都是難尋的。」
薛蟠轉過頭,咳嗽一聲,「大家都散去吧,」他對著滿室的僕婦丫鬟說道,「都出去,預備好各式各樣的東西,叫人去看姑娘,時刻準備著及時請姑娘過來。太太還在昏睡之中,人若是太多,反而讓太太更加不穩。」
為首的僕婦見到林如海
一百零五、所幸有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