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楊枝端了木胎銀制荷葉盆進房,裡頭盛了熱水並毛巾,她預備著進來給薛蟠擦臉,薛蟠原本已經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楊枝喊了幾聲,薛蟠也不應答,她嗔怪道,「什麼人,喝成這副樣子!」
於是她只好給薛蟠脫衣裳脫靴子,如此折騰了好些時候,薛蟠不悅的睜開眼,見到朦朦朧朧的一個倩影,不由得笑道:「美人兒,你這是來陪大爺了?」
楊枝拍開了薛蟠伸過來的肥手,罵道:「也不知道在外頭鬧了什麼酒,可見不是什麼好宴會!」
薛蟠一把拉住了楊枝,就要湊了上去,楊枝原本無動於衷,奈何薛蟠鼻間的熱氣撲了上來,倒不知道為何楊枝臉上一紅,手腳就這樣發軟,一下子就被薛蟠按住了,薛蟠笑眯眯色眯眯的看著楊枝,「可巧今個來了我床上,說一千道一萬,都是不能放了你走了!」
楊枝的腳不小心踢到了那銀盆,跨啦一下,頓時發出了一聲悶響,原本腿腳無力的楊枝一驚,頓時回過神來,她見到薛蟠的手很不客氣的撫上了自己的胸前,不由得驚叫,「大爺你做什麼呢?趕緊著!」她用力一推,把薛蟠推倒在地上,薛蟠猝不及防,咕嚕一聲倒地,哎喲發出慘叫。楊枝見到薛蟠倒地連忙又上前扶住,「可是摔傷了?」
薛蟠哈哈大笑,「區區這樣絆倒,豈能奈何本大爺!」他在地上掙扎了許久,卻又掙扎不起來,見到楊枝在邊上捂嘴輕笑,又惱羞成怒喝道:「你這丫頭,還在那裡笑什麼,還不趕緊著扶你大爺起來。」
「大爺的酒品可真不如何,」楊枝俯下身子預備著把薛蟠扶起來,突然之間又想到了什麼,「可說好了,不許亂摸亂碰,若是大爺再不放尊重些,那我可就要叫了。」
「依你,依你,」也不知道為何,薛蟠今日見到楊枝在燭光下宜喜宜嗔的如花美顏,只覺得心裡頭痒痒的,「楊枝你也不小了,」薛蟠喝醉了酒,真是什麼話兒都敢說出口,「你覺得我人還可好?若是好,那就跟著大爺我過吧。」
楊枝聽到這話臉上紅霞一片,突然之間又覺得好像想到了什麼,復又蒼白一片,「大爺這話不必說了,說這麼多了沒意思,我勸著大爺還是好生待著,我伺候您換了衣裳好生睡下,其餘的請您就不要多想了。」
薛蟠雖然喝醉了,但是楊枝說話不復平日裡頭利索,這倒是被他發現了,他嗨了一聲,伸出手來拉住了楊枝的手,楊枝掙脫了幾下,見到掙脫不開,也只好讓薛蟠握著,薛蟠拉住楊枝的手,不停的撫摸著,他慢慢的靠緊楊枝,「奧喲,我這頭撞到了,可真是疼!」
楊枝心裡頭狂跳,「大爺您就別演戲了,這躺在地上舒舒服服的,哪裡會疼?」雖然話這麼說,可到底怕薛蟠摔到哪裡,於是連忙靠前,要仔細看一看薛蟠的頭上如何,薛蟠趁勢就朝著楊枝懷裡頭鑽去,楊枝猝不及防又被薛蟠撲倒,她尖叫一聲,猛地緊閉雙眼,薛蟠也不知道為何今日,或者是受了王熙鳳和酒精的刺激,顯得很是急匆匆的,他瞧見了楊枝長長的睫毛,忍不住就慢慢的要俯下身子去。
「刺啦」一聲,外頭又有人急匆匆的推門進來,香菱拿著一個茶壺進來,「大爺我給您倒茶來了。」
她環視一圈,沒瞧見人,揉了揉眼,「這人去哪裡了?」香菱疑惑的說道,她拿著茶壺走到了裡間,這才瞧見了薛蟠撲著楊枝躺在地上,香菱雖然還很是年幼,但今年以來,也是知道了一些人事,見到兩人躺著,奇道:「大爺,楊枝姐姐,你們這是做什麼?床上好好的不躺著,都躺在地上做什麼?」
楊枝尖叫一聲,站了起來捂臉飛奔出去,香菱這才意識到了什麼,她也尖叫了一聲,臉上通紅,「大爺你和楊枝姐姐在做什麼?啊!!!」她跺腳,「大爺你這個壞人!」隨即也轉身飛奔了出去。
接連兩下尖叫,倒是把幾個在他處打盹的鶴兒燕兒給驚醒了,「這是誰在外頭叫呢?」鶴兒還以為是楊枝在叫自己,連忙推著幾個人一起醒了過來,幾個人過來一瞧,只見到薛蟠的房內燈火通明,幾個人又進到房內,只見到薛蟠坐在地上,到處都是狼藉一片,其餘的人不見蹤影,燕兒笑道:「大爺這是怎麼了?怎麼坐在地上?」
薛蟠喃喃自語,「我就知道,這幹壞事之前要先把門關好,不能隨便讓人進進出出的,」他原本心氣不順,這時候還見到燕兒調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