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的難聽,卻很是直接,也極具道理,只要是有人成功了,誰還會在意失敗者的託詞呢?到時候薛蟠這些人在有心人的調控下,反而會被人鄙夷輸不起的樣子,長孫文林環視眾人,「你們這些人,註定就是沒出息的東西!」
「失敗了,不成器?」薛蟠這時候的氣質突然一變,變得如同寶劍出鞘鋒利無比起來,「這幾個字還是還給你罷!」
薛蟠刷的站了起來,走到當庭之中和長孫文林遙遙相對,他直視長孫文林,「川西節度使你,似乎是身居高位,高官厚祿享受著,是不是已經忘了自己個的事兒了?」
「大膽!」長孫文林邊上一個老鼠須的瘦小男子跳了出來,「居然敢對著節度使大人不敬!」
「川西軍務鬆弛,算起來,都應該是你節度使大人的功勞,請你也不必說什麼平定西南之戰了,若不是行軍總管大人來給您擦屁股,就靠著你那些屢戰屢敗的兵丁,和你那愚蠢的指揮,只怕你現在就已經在刑部的大牢吃牢飯了罷?」
「打量著誰還不知道呢?」薛蟠慢慢上前,目視長孫文林,長孫文林的臉上閃過了一抹尷尬之色,「你身為節度使,若是在外頭屢戰屢勝,大勝歸來,就算有什麼跋扈的地方,我們只會佩服你這作戰勇猛大英雄而退避三舍,比如這咸寧郡王,雖然和我不和,但我倒是佩服他為國廝殺戰場,佩服他是一條漢子,可你呢,節度使大人,李曼,」薛蟠盯著長孫文林,對著身後的李曼大聲喝道,「你博聞強記,知道不知道咱們這一位節度使大人有什麼輝煌的戰績啊。」
「有的很,」李曼心領神會,「永和二十一年三月,對香格里拉國作戰,丟蒹葭關,陣亡三千一百六十一人;二十一年七月,有奸細混入閬中大營,引發軍火爆炸,軍士傷亡一百五十六人,二十一年八月,川西布政使彈劾川西節度使侵占地方良田,敲詐勒索,蘭台寺查獲屬實,命令節度使退出非法所得;二十二年,出擊普下關,節度使大人親自率領一萬人馬被圍困在焦龍谷三天三日不得突圍,坊間傳聞,節度使大人私下對著香格里拉國米藍土司受賄,才讓他不發動殲滅之戰,後來還是西南行軍大總管率領大軍前來增援,節度使大人才能全身而退,至於在蘭台寺或者是兵部其餘的小事兒,我就不說了……」
薛蟠嘴裡嘖嘖稱奇,「節度使大人的戰績真是顯赫啊,若不是李兄這麼一說,我還還真不知道節度使大人這些年,倒是一點戰功都沒有,合著都與民爭利了!」
饒是這樣的場景,咸安宮等人也不免嗤笑起來,梅安國擔憂局面不可收拾,但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論起刺人心來,薛蟠的確是太厲害了。
長孫文林猛地拍桌而起,預備著叫人拿刀上來,「刀呢,刀呢?!」他的眼中冒出怒火,呲牙對著薛蟠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話,「兔崽子,今個本座就親手宰了你!」
「節度使大人,」梅安國悠悠提醒,「您大概是不清楚,薛班首是正六品的中書舍人爵位,從六品的金陵織造府提督,你大約是沒有資格處置他的,還是別動刀槍的才好。」
眾位伴當知道自家主子氣急,自然不會火上澆油,於是紛紛勸阻,又連忙陪著小心說好話,「主公,」那個老鼠須的人又跳了出來,「這個小子這樣不識抬舉,就請他多喝幾杯,咱們蜀中的劍南春,多少要灌他一缸下去才好。」
「正是如此,」眾人譏笑不已,「既然是俊才,總不會是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吧,難不成就喝這麼一缸,就能醉死不成。」
「可笑,」曹成拍案而起,「我等豈是和你們一般,都是酒囊飯袋!」
「小子你罵誰呢!」
「找死不是!」
誰說官場上人人都是彬彬有禮,比試過招之間不帶絲毫煙火氣的,顯然這些新入官場的菜鳥們,在蜀中這裡,受到了一番別出新意的洗禮,這樣粗魯的現狀,雖然不是常態,也是在官場上可能發生的。
薛蟠微微一笑,他轉身看了看眾人,又轉過頭看看長孫文林,「我觀節度使大人坐鎮蜀中,威風八面,長相也很是威武,倒是有些像這蜀中的大將,昔日的張飛張翼德呢。」
長孫文林的確是以張飛自詡,只是得了張飛的魯莽,卻無張飛的勇武,他嘿嘿冷笑,「小子這會子想要拍馬屁,只怕是遲了,你就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