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不明所以,實在是不知道趙姨娘這會子這麼早鬧自己做什麼,「姨娘,這才多早的天呢,」賈環不耐煩的推開了趙姨娘的手,「我這幾日讀書辛苦了,今個要好生休息休息呢,您就別來鬧我了,讓我多睡會。」
「扯你娘的臊!」趙姨娘大罵,「成日裡頭鬥雞遛狗的,沒一日安生,還說讀書!」她朝著賈環啐了一口,「就別丟了孔夫子的臉了,還讀書,那書都讀到狗肚子上去了,每日在家裡頭瘋玩,一點什麼大戶人家的少爺的體面都沒有,就知道和那些下三濫的玩,還讀書,就別鬧笑話了,你若是真的能夠讀書,亦或者有你姐姐一半的出息,我就是砸鍋賣鐵,求爺爺告奶奶,亦或者是在佛前每日叩拜,把自己個的身子都舍了出去,那也不是不能的,一點書也不讀,腦子又是個狗腦子,讀書,讀書,都輸!」
賈環躲在被子裡只是不說話,被罵的狠了,伸出頭來回了一句:「您老就算是舍了身子,也是沒人要的!」
這麼一激,趙姨娘越發跳腳起來,又要上前和賈環廝打,還是丫頭彩霞恰巧走了過來,見到趙姨娘又在罵人,於是笑道:「姨娘又在罵環兒了?這是做什麼?到底是你肚子裡出來的哥兒,別人不心疼,你自己個也不心疼了?快別罵了,老爺在前頭待客呢,若是有人學了嘴出去,老爺又是不高興了。」
彩霞原本是王夫人的丫頭,但和趙姨娘賈環等人交好,趙姨娘別人的話是一概不聽一概不從的孤拐性子,別人若是相勸,反而要被她罵幾句回去,但她第一個就怕讓賈政不舒服,第二個就是最會聽彩霞的話兒,於是這麼一聽說,頓時就泄了火,只是拉住了彩霞的手絮絮叨叨的說著傷心事兒:「別人不尊重我倒也罷了,可這環兒,如今也膽子大起來了,我的話自然是不聽了,今個還要被太太叫去,必然是又闖禍,太太要叫他去責罰了。」
「啊呀,姨娘,你這說的什麼混話?」彩霞笑道,「哥兒喜歡胡鬧些誰又會說什麼呢?萬萬是不會的,再者說了,」她拿著趙姨娘的手捏了捏,「哥兒都是喊太太的,太太又怎麼會責罰呢?這一次大概是好事兒,之前不是因為家裡頭的事兒忙?所以一直都不得空讓環兒寶玉一起讀書,如今可好了,太太已經答應了下來,說要哥兒們一起讀書,環兒也要去。」
賈環在裡屋聽到彩霞這話,頓時掀開被子,也不說穿衣服,這樣急匆匆的跑了出來,對著彩霞急切的說道,「這事兒可是真的?」
「還能有假?」彩霞笑道,「我適才從太太那裡聽得這話,所以趕緊著來告訴姨娘和你了。」
趙姨娘連忙雙手合十念佛,又罵賈環:「衣衫不整,就出來見客了!半點禮數都沒有,」又要彩霞坐下喝茶,彩霞笑道,「太太那邊還有差事呢,我不過是來說一句,即刻就要走的,讓環哥兒穿戴好了,說不定等會太太就叫了。」
於是賈環這裡又是雞飛狗跳的鬧了起來,彩霞出了門,復又回到了王夫人的正院,這時候彩雲和彩明都跑了出來正在忙著什麼,見到彩霞,忙說道:「你這會子跑哪裡去了?」
「我才出去這麼一會,你們就念叨我了?」彩霞笑道,「有什麼好處想著我呢?」
彩明笑罵道:「什麼好處也輪不到我們派給你,就別絮叨了,趕緊著,太太要出門去姨太太那裡去。」
「怎麼才叫周姐姐去請安問好,這時候又要自己去了?」彩霞奇道,「有什麼事兒不成?」
「薛家大爺馬上就回來了,這會子所以要去看一看呢。」
「薛家大爺回來了?」賈赦正在炕上帶著金絲眼鏡在看書,聽到地下的人稟告,放下了書,「這個惹禍精,可總算回來了!」
邢夫人在一旁奇道:「老爺,薛家哥兒在外頭的事兒,難不成您都知道?」
賈赦擺擺手,讓通傳的人下去,「倒也不是什麼都清楚,」他撫了撫頷下的長須,「只是有一件事兒,那就是咸寧郡王可是對著他十分的生氣,咸安宮甲班的人早些回來了,說起來咱們家這位親戚,可都是恨不得寢其皮食其肉了。倒是王爺,似乎對著他十分的器重看好。」
邢夫人不懂外頭的事兒,但知道賈赦一直想要和義忠親王搭上關係,「那這說起來還是好事兒?」
「是好事兒,咱們不是一直想要結交老親王嘛,薛家哥兒入他
八爵位